几只鬼立即看向他，“真的啊？”
    无头鬼立刻道：“那可太好了，我说的那个小可怜，他真的特别惨，睿哥你也帮他完成心愿好不好？他是目击证人，不对，目击证鬼，他的线索很有用的。”
    陶睿笑了一声，“你做了鬼还这么喜欢帮人，好，晚点我教你们一些东西，让你们可以将其他鬼引到我面前。如果确定不是恶鬼，我就帮帮他们。”
    “行了，我去做事，你们四处逛逛，发现什么记得告诉我。”
    “好！！睿哥你放心，我们绝对努力！”吊死鬼第一个冲出去，她好开心，她的心愿可是去看外面的世界啊，那岂不是能留久一点到处旅游？逛景点还不会累，哈哈哈第一次发现做鬼还有这种好处！
    陶睿私下跟张队申请，要三根尸骨枯烂的头发，还有一点点指甲。
    张队欲言又止，低声问他：“你这听着像邪术。”
    陶睿好笑地说：“什么邪术？就是一点小把戏。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在旁边看着。凌晨操作效果最好。”
    “……好。”张队思想拉锯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决定盯着陶睿。他特招陶睿进组就是为了亲自盯人啊，免得陶睿用这么大的能力做坏事。就是感觉，好像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还是爬不出来那种。
    陶睿拿到头发和指甲，想到要在十字路口做法，感觉他开的侦探社应该叫灵异侦探社。不过那有点吓人，还是心愿鬼屋侦探社好一点。以后他明面上有一众认真善良的同事，私下里有不停提供线索的鬼魂，大家一起办案，还有什么破不了的案？
    第117章 神棍变神探(12)(客户·线人...)
    尸骨拿到了, 法医部连夜加班查线索，陶睿也拿着必备的东西在沉尸地点外面一个十字路口做法。
    张队一个人留下来陪他等凌晨，眼看陶睿拿出纸钱要烧, 连忙拉住他问：“我用不用做什么准备？”
    陶睿愣了下，立马反应过来, 张队这是怕像杨智杰一样见鬼疯癫呢，好笑道：“张队, 你尽管放心，你什么不该看的都看不见。说了就是个小把戏。”
    “……对, 小把戏。”张队慢慢松开他，往后站了站。虽然得到了陶睿的保证, 但他还是忍不住四处张望，同时又有点担心这样张望会不会看见点什么。
    其实几只鬼就在张队身边，他们嘻嘻哈哈地说：“睿哥, 张队吓坏啦, 他晚上回去不会睡不着觉吧？”
    这倒提醒陶睿了，陶睿说：“张队，今天这么晚了, 等会儿查完线索你就在我家歇着吧。我家比较安全。”
    “安全”两个字特别敏感, 张队秒懂, 以为陶睿怕他沾上什么东西, 立即答应，“那就打扰你一晚。”
    “没什么打扰, 我还要谢谢你愿意相信我，给我抓贼破案的机会。”陶睿说话的时候点燃的纸钱, 一边往四周扔，一边低声念叨。
    张队倾耳侧听也没听清楚。
    接着原本平静的空间突然卷起了风, 那些之前在半空中飞卷，好像在回应陶睿似的。地上的罗盘指针开始飞速旋转，罗盘周围的铜钱嗡嗡作响。
    张队瞬间睁大了眼，说实话他虽然相信陶睿有些神通，但他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玄的事啊！明明陶睿现在双手什么都没碰，那些东西却都自己动了起来。而且……四周也太阴冷了。他下意识抬手按住了枪。
    不是想做什么，就是……本能反应。
    几只鬼都要笑疯了，无头鬼还特别好心地挡在张队前面，免得真有其他孤魂野鬼跑过来，谁知道别的鬼是好是坏呢？他们几只鬼围着张队，也算是用他们的方法在保护警官了，毕竟警官为了给大家查案伸冤真的很努力呢。
    罗盘终于停了下来，指定一个方向。陶睿托起罗盘对张队道：“找到路线了，我们走！”
    “好。”张队立马上车发动，陶睿坐到副驾驶低头看罗盘，指指前方说，“就按罗盘指针走，这是死者死前的运动轨迹，也就是说，凶手作案的轨迹。”
    张队严肃起来，看了眼指针，也不觉得害怕了，立马将车子开了出去。指针偶尔变动，张队也跟着改变路线，同时将路线记在心里，陶睿还在旁边留意了一路过来的所有环境。
    半路看见路边有两只鬼，他们两个站在公交站点旁边拦车。
    一般的鬼死后都是被困在原地，或者茫然地重复着生前的动作，脑子会反应迟钝，好像变笨了一样。这两个鬼显然一直在重复着打车这件事，也许……他们是因为车祸死的，因为他们的外形实在惨不忍睹。
    无头鬼立刻坐直了，“睿哥你看！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如果是三年前，那他们有可能看到过那辆车！”
    陶睿刚才看罗盘没注意，闻言向外看去，出声道：“张队，靠边停车。”
    张队看了眼车况，很快停了车，“怎么了？有线索？”
    陶睿打开车门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张队点了下头，就看见陶睿朝车后的公交站跑去。他以为陶睿去看站点，但紧接着就见陶睿拿出两根红绳做出系绳的动作，再回来时，那两根很短的红绳垂在陶睿手边，虽然晃动幅度很小，但张队以自己5.2的视力保证，那两根红绳绝对拴着什么！
    之后陶睿拍了拍后车厢，张队顺手就给打开了，打开后下车有点纳闷，这是他的车，他不记得陶睿往里放东西了啊。
    他刚走到后面，就见陶睿从后车厢里拿出一把黑伞。
    “诶？什么时候放的？”
    “之前叫人把我的车开回去的时候。”陶睿随意编了个理由，然后将黑伞撑开支在了后座上。
    张队看见他这动作，哪还在意什么后车厢？这显然是后座有鬼啊！
    张队慢半拍地问：“你这是？”
    “找找线人。说不定有线索呢？”陶睿对他一笑，张队立刻在心里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之后车子开的路上，张队就一直默念核心价值观护体，格外沉默。
    陶睿也是没想到，张队居然怕鬼。那当初张队决定招他进组，还真是付出不少啊。
    犯人绕路走的，他们在两个小时之后才找到案发地点。当年查案也是在附近查的，但是在一定范围内，而这次是案发的精准地点，而且他们已经明确了完整的路线。
    张队看了眼时间，拿出手机说：“我安排几个人专门查这条路线上的情况，尤其是摄像头，小摊贩，有可能目击的人。”
    陶睿提醒道：“最好查一下有没有热爱摄影的人，路边摄像可能早就覆盖了，但私人的存档可能不会删。”
    “没错，就像杨智杰那个案子，要不是有人恰好拍了张照片，就没有关键证据了。”张队拨通电话，立刻安排还加班的同事将路线记下来。
    这会儿已经凌晨两点多了，等张队打完电话，陶睿就建议道：“现在沿路的店都关门了，无法查证，先去我家休息一下吧，明天还有得忙。”
    张队考虑了一下，回头看了眼后座的黑伞，嗓子发紧地说：“我送你回去，我去警局有事。”
    陶睿要带鬼回家，他觉得陶睿家可能不怎么安全……
    论安全，哪里能比警局更安全？浩然正气护体，百邪不侵！
    再说他还着急回去查案呢，他手头的案子正好破了，这边有压了三年的案子出现转机，当然要盯紧一点。
    陶睿好笑不已，没再说什么就坐他的车回家了。
    到家后，他让管家开了二层走廊最里面的那间房。二层只有他一个人住，他的卧室、书房都在二层，而最里面那间因为光线不好一直闲置，用来做鬼屋正合适。
    陶睿洗了个澡，管家已经将那间房布置完了，陶睿又在房间里摆了阵法，点上香烛，然后便做法恢复了那两只拦车鬼的神智。
    两人清醒过来，立刻看向他们几个，没等问话，死后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就清晰地出现在他们脑海中。
    两人是一对老夫妻，老太太立马就哭了起来，拉住老头的手说：“老伴儿啊，原来咱俩死了啊？”
    老头点了点头，“是啊，居然都三年了，怎么就出了车祸呢？”
    无头鬼他们都有些沉默，他们刚发现自己变成鬼之后也是这样无措的，他们能感同身受。无头鬼上前劝道：“你们别太伤心了，人总有一死，今天你们遇到了睿哥，是很幸运的。不管你们临终前有什么执念未消，睿哥都可以想办法帮你们。等你们不留恋人间了，睿哥就会送你们去轮回转世。到了下一世，一切又都是新的开始了。”
    二老是体面人，哭了几声被无头鬼一劝就止住了声，看看他们问道：“这是哪啊？你们怎么都是鬼啊？要做什么呢？”
    陶睿解释道：“这里是专门为鬼实现心愿的地方，当然，不是无偿的。我在破案，有一些抓不到的贼，没有人证物证，所以希望由你们这些人类看不见的朋友帮我找到线索，助我破案。我们交换。”
    “对，”无头鬼补充道，“但是鬼必须不是什么作恶的鬼，心愿也必须是正常心愿，要是想随便害人那是不成的。对吧睿哥？”
    陶睿点头，他知道无头鬼特别正义特别有责任感，所以鬼是无头鬼提议拉来的，无头鬼就感觉有责任管好他们，不让他们作乱，颇有点小主管的意思。
    陶睿乐见其成，毕竟他这种特殊的“侦探社”也不可能雇人来做事，让无头鬼几个打理最合适。
    几只鬼和二老说了情况，二老对别的可能不在意，但他们对车在意啊。他们是五年前死的，这五年浑浑噩噩地在那里不停地坐车，不知道坐过多少车。而现在他们被陶睿点醒，发现脑海中的记忆竟然很清楚。
    两人立刻开始回忆讨论。可疑的车辆、可疑的司机、车上可能有个失去自由的女孩子。陶睿还给他们看了死者生前的几张照片。以及她出事当天穿的衣服，她是在朋友圈发过自拍的。
    有了具体的形象就更好分辨了。老头看着照片想了想说：“我俩有时候等不到出租车，就会坐公交，着急了就坐别的车。有几回都在车上看到过没反应的女孩子。但是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喝醉了还是什么的。”
    老太太说：“我好像有印象，因为这姑娘穿着背心短裤，就是那种跑步的装扮吧，然后在车上睡觉，感觉挺违和的。但是我当时那种状态没多想，后来发现那辆车拐弯了，不是我们走的路，我们俩就赶快下车了。”
    陶睿立刻问：“那您记得司机是什么样吗？”
    “司机啊？这我得想想，我得对上号。”老太太看向老头，“你记得吗？就三年前，夏天有一天晚上，咱俩坐的车拐弯了，下车以后我还说好不容易等到的车，你劝我人家可能喝多了，别念叨。”
    老头迟疑地说：“类似的事有三五回，我大概记得是什么车，我没事就爱看那些车的广告，但是我不记得那辆是我老伴儿说的。”
    陶睿笑了起来，“没关系，三五辆车已经范围很小了，我可以一一排查，谢谢您。”
    第118章 神棍变神探(13)(最神秘的侧写师...)
    老头对车是真爱, 看见车潜意识就会打量，即使他当时很糊涂，那些画而也都在记忆里。毕竟是鬼, 记忆力是很好的。
    老头给陶睿描述了五辆可疑的车，从颜色到外形再到司机和里而的布置, 甚至还有三辆车的部分车牌号。
    这样调查起来虽然还是很困难，但比毫无线索好太多了。
    反正张队在加班, 陶睿当即就将信息发给了张队，让张队可以抓紧时间查案。
    张队接到信息果然立马安排下去了, 自己也坐到办公室里调取相关资料，推测相关车辆型号等等。
    过了两分钟, 他突然后反劲地想起：陶睿路上捉了个鬼，这会儿就知道了线索，那岂不是……线索是鬼提供的？
    正好他手机收到一条微信, 叮铃响起一声提示音, 吓得他一抖，随即坐正了轻咳两声，看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他才松了口气。
    他忽然有种预感, 他严肃沉默的形象以后就要毁了, 他招陶睿进组果然是给自己挖了个坑。不过好在, 挖坑也是值得的, 只要能破案。
    张队继续查案件信息，渐渐沉浸到案件当中, 也渐渐忘了害怕。而陶睿安顿好老两口之后却没有睡，开着车带无头鬼去连环纵火案的其中一个现场了。
    他还记得那里有只可怜鬼, 目击了凶手的样子，是相当有力的“证鬼”。无头鬼一直很担心可怜鬼, 催促陶睿早些过去，似乎对方的情况不太好。
    这次的线索张队也没法参与，陶睿干脆就没告诉他，反正他去了也什么都看不见，徒增恐惧。
    大约凌晨五点的时候，陶睿到达了案发现场，这里的纵火案是一个月前发生的，被烧毁的是城郊一个平房，现场的房屋还是焦黑的废墟。
    陶睿刚到附近就听到一阵哭泣声。
    系统第一时间扫描四周，然后沮丧地说：【睿哥，我扫描不到鬼，也获取不到鬼的声音，在这方而我什么都帮不到你。】
    陶睿有些意外，忙安慰道：【你都帮我多少忙了？不管是谁，总有力不能及的地方，很正常。这些我自己完全可以解决，不要在意。】
    【系统：可是这个缺陷太大了，万一你失忆了呢？那我们穿到一个鬼怪的世界岂不是凉了？我不希望你出事，不能选择穿越的世界真的太被动了。】
    陶睿竟然感觉到了系统的焦虑。其实系统已经帮他很多了，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陪伴，无论他去哪里，它一直在他身边，知晓他所有的过去，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这对他来说意义重大。
    系统为什么会这么焦虑呢？
    陶睿停住脚步凝神细想，很快就明白了。
    因为他活得时间越久，掌握的技能就越多，购买的金手指也越多。在他用自身技能或那些金手指生活的时候，系统自然就会感觉它变得没什么用。这是一种本能反应，他只拥有它一个和拥有很多是不同的。
    陶睿知道，同伴这个意义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同伴之一成为可有可无的存在，那太伤了，不会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