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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楼上角落屏风雅间内,好似有人被呛到了。
    “主子,可是这茶烫了?”明知故问。
    忍住咳嗽,故作镇定,“确实有些烫了。”这这一板一眼,还真像那么回事。
    “那主子别急,等凉凉在喝。”
    楼下,一片寂静被一女声划破。
    “放肆!下流!”环儿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妄为之徒,气的脸红脖子粗,指着林霜语一声呵斥,还颇有几分气势。
    到底是墨家小姐的丫鬟,比旁人家的丫鬟就是不同些,也是,墨家丫鬟可都是精挑细选,甲乙丙丁等次分明的。
    林霜语却是一个眼神都未给,只盯着墨清凤微笑以对,安静等着答案。
    墨家的小姐,怎是他这一句话便能挑动的?
    “好,若是公子能赢,便如公子所愿。只是不知,公子打算以何为彩?”墨家女子,就算不遮面纱,又如何?谁能说什么?
    轻巧了下折扇,一派风流,“就以这梧桐如何?小姐赢了,梧桐留下,便不算小姐要回去的,如此,倒也是雅事一桩。”
    林霜语扇指林宏图手中的梧桐,带了几分挑衅。
    “她这是要做什么?这梧桐都赢回来了还打算还回去?”云胤杰靠近林宏图,低声一语,罗天佑也挑了挑眉。
    林宏图抱着琴,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大姐姐不会输,再说,大姐姐刚才喜欢,他已帮大姐姐赢来了,现在大姐姐要如何处置,都是大姐姐说了算,她高兴就好。
    这般无条件,不讲道理的宠姐的,也是实属罕见。
    “闭嘴,看着。”罗天佑压低声音让对方安静,既是看戏,就安静看戏。
    “好,公子当真大方,那边一言为定。”梧桐,她不放在眼里,但是,这人今日三番两次的有意针对,她到要看看,这人究竟有多大本事,这般狂妄。
    墨清简一如既往,神色平平,身为长辈,既不阻止也不哼声,端着茶,一口一口品着,好像,这世上,当真没什么能影响到他一样。
    云胤杰拍了拍罗天佑的肩膀,然后拉了下林宏图,“走。”
    走?林宏图不明所以,乖觉跟着走。
    “墨公子,不知这可方便?”云胤杰走到墨清简旁边,示意想要同桌。
    墨清简很随和,“云公子,罗公子,林公子,请!”不重不轻的一句话,全场都听到了,天啊!
    墨公子刚才是喊云罗京都三公子?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盛况啊,人群再次骚动起来,今日来看热闹的,可是赚了个盆满钵满,就是不知,这林家两位公子是哪个林家啊?
    不过不管是哪里林家,应该都是大户人家,否则也够不上能与云都候府和罗家的大公子同行,哎,怪不得敢出言无状,原是有来头的。
    可墨家也不是一般富贵人家,还是太轻狂了些。
    屏风内,女客门也是有些坐不住了,恨不得将挡在前面的屏风给掀了,天啊,京都三公子啊,这是什么运气。
    林公子?京都三公子?听着旁边贵女小姐们的低声议论,林允兰也是意外,她自然听闻过京都三公子的名号,不计哪一个,这出身就足够让人说道了。
    都是真正的贵门公子,至于那林公子,虽不知是哪个林府,与自己竟是同姓,想必也是有背景的,小门小户,哪里敢这般大胆狂妄。
    刚才那话,她也听真切了,若非今日这样的场合,那位公子又说的一本正经,到像是调戏于人了。
    只是,刚才那小林公子的声音,怎么这般耳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晃了晃头,罢了,自己可不记得认识什么贵门的林公子。
    林宏图不知道什么京都三公子的,云胤杰他们带着坐下,他就坐下,反正大姐姐还要比试,正好坐下看。
    不知这墨公子可还记得他们,若是认出来,那大姐姐女扮男装岂不是被识破了这可怎么办?
    万一传出去,对大姐姐名声有碍。
    小心瞄了一眼对方,见对方好似根本没认出自己,稍安了下心,礼貌点头不出声,应该是没认出来,刚才他比试的时候,这墨公子也跟自己说过话,如果认出来了,应该会
    也是,人家是京都贵公子,贵人多忘事,想着,便也不紧张了。
    比试再次开始,这怕是最后一场,却也是众人最为期待好奇的一场,如今更有京都三公子坐镇,这气氛瞬间就被烘托到了顶点。
    “他们会比什么?”
    “拭目以待。”
    楼上雅间内,一老一少,看来是看的真热闹。
    “开始吧,小姐请。”挑了挑折扇,林霜语已坐到墨清凤对面,朝着墨清凤做了个手势,示意对方可以开始了。
    比什么?所有人都好奇,刚才所有的比试,都是由挑战者挑选,这一次反过来,墨小姐挑选。
    不知墨小姐会挑什么?刚才听闻,这墨小姐自小习古琴,在古琴造诣上颇高,一曲凤求凰至今还不绝于耳,若是能再听一曲,岂不美哉?
    “今日与公子比试之缘,皆因梧桐而起,不妨,咱们就论琴如何?”墨清凤瞟了一眼林宏图方向,轻声开口,声音很是动人。
    没想到,另外一个竟是传闻中的罗公子,三个公子都聚齐了,这两人也是因这聚才宴来的?
    不管如何,她今日这一场宴的目的已经达到,如果,能赢下这一场,便是完美。
    “论琴?”到是有些意思,只是,她确定选论琴?如此,她到有些胜之不武了。
    “没错,论琴,公子既喜梧桐,想必也是精通琴艺,清凤也自小习琴,故此,也算公允,不过,今日不比技法,互相出题,论说古往今来之乐,如此,正好应了四雅中的琴、六艺中的乐,如何?”
    “皆可,墨小姐先请。”林霜语一脸闲适,等待对方开口。
    这边看热闹的云胤杰有些捉摸不透了,不是说不会吗?怎人家选了琴她还这般爽快?
    全场寂静,都安静的等看着最后一场比试,估摸着,也是最精彩的一场,这位姓林的公子虽看不出深浅,可看这架势,让人不敢小看。
    “既因梧桐起,那便从梧桐开始,刚才公子一见梧桐只拨了一个音便说了句是梧桐没错,敢问公子,如何断定?”墨清凤声音轻缓,缓缓开问。
    林霜语闻言瞟了一眼梧桐,这问题可是有些刁钻,不过鉴赏名琴也算没跑题,别的琴,她可能说不到那般详尽,但是梧桐她从小便是听梧桐琴音长大的。
    “梧桐也被称为“凤凰木”,古有云,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梧桐木自古便是制作乐器的良才,千年梧桐更是,用梧桐所制的琴,琴音清透,空灵幽远,最适合做古琴,刚才我拨弄了一下琴弦,音色纯静,清透古朴,正是梧桐琴特有的音质。”
    “就凭这一点吗?”
    “墨小姐别急,梧桐木材有一种优美、细腻的纹理,无需雕饰,自然图案极美,不易劈裂但木质软,具有不透烟、隔潮、不易虫蛀,容易染色,相传,琴师绿芙在制作梧桐琴时,曾不慎划破手,血滴入木,染了木色,因千年梧桐木难寻,绿芙只能将错就错,画了一支红梅掩盖,这便是梧桐琴红梅所画位置那般特殊的原因,另外,我能一眼断定这琴是梧桐琴,是因为梧桐琴本身就是绿芙留下的一首琴谱,是琴亦是谱,众所周知,绿芙乃一代琴师,他最出名的一曲便是空,只是这一曲,只流传下一个曲名,从未有人找到过曲谱,甚至有人怀疑,那一曲绝世之曲,是否真的存在过”
    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着实有些累,这两日,怎么竟说故事了,待来日,她了切所有事,还能安然活着,当个说书先生,约莫也能度过余生。
    提壶倒了杯茶,缓缓口干舌燥。
    “空?”四座皆惊,这名曲谁不知道?可也只止于书中典籍乐礼献中,并未听过有琴谱现世。
    古往今来,不乏琴痴乐痴试图想要找到空的琴谱,可是至今也没听这谱子问世过。
    刚才,这人说,梧桐是琴亦是谱?这花的意思,是不是说,这梧桐琴上藏着一代大师绿芙的绝曲空?这怎么可能?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那曲又藏在哪里?
    墨清凤扭身,目光落到梧桐上,眼中全是疑惑,这怎么可能?这琴她也用过,音色的确绝佳,历经千年,琴身只有一点磨痕,刚才他说的那梅花图的确是有,只是琴谱?那琴身一个字都没有,何来琴谱。
    “梧桐拿来。”林霜语看向林宏图,放下茶杯招了招手。
    她确不擅琴,因为她从学琴起,就只学了一首,便是刚才她说的空,娘说,这曲之所以未能流传于世,是因为这曲,只能用梧桐弹奏,所以,绿芙便把琴谱留在了琴身上。
    林宏图将琴抱上,问都不问,林霜语说什么,他便做什么,将琴送过去,轻轻摆放好安静站到一边,不管大姐姐要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手落在琴弦上,娘的梧桐依旧如昔,只是物是人非了,手动,琴音倾泻而出,手掌伸开,平落在琴弦上,余音散去,抬头目光在墨清简身上停下。
    “一事不劳二住,那便请墨公子继续做一回评判,众所周知,墨公子乃才华横溢,满腹才学,琴艺造诣高深,一会,我会弹绝曲空中一段,劳请墨公子复弹,便知在下为所说,是否属实。”
    这意思,他当真会弹空,这曲子,真的有谱子流传于世,就在那梧桐琴上?他如何得知的,那琴就摆在那,没看有刻的琴谱啊,究竟怎么回事?
    总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胡说八道吧。
    “古琴拿来。”墨清简目色正了正,朝自己的小厮吩咐了一声。
    “今日若能听此绝曲,乃在下之幸,也是知音者之幸,林公子,请。”意思他已准备好,拭目以待。
    在场所有人也是一样,如墨公子说的,如果真能听到一代琴世的绝世之曲,实在幸运。
    只是,大家此刻都是半信半疑,即便他弹出来了,墨公子复弹一边就能断定是空,毕竟谁也没听过啊,如何判断?
    林霜语放下折扇,双手抬起,面上染了几分虔诚之色,娘说,焚香弹琴,条件允许之下是雅,但是,琴者,心中敬之更重要。
    她做不到如娘那般对待梧桐,对待琴艺,却愿守着心底那份敬畏之心。
    千年古琴,一代名师的心血,转转流传至今,这琴本身就承载了许多东西,它历代主人对它的珍惜之情,经历岁月洗涤的古朴底蕴。
    琴音响起,如空谷传音,朴实无华,可细听之下,竟让人心间豁然开朗,如天空之辽阔,没有华丽优美婉转的曲调,却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跟随音律放空一切,这时候,好似所有的心绪都不复存在,只留自己。
    音调平缓转换,听者仿佛感受到了阳光雨露,听到了暮鼓晨钟。
    简单几个曲调,没有复制高超的技法,却已让人无法自拔,就如心被音律控制了一般,琴音停止,犹不知醒。
    收手,轻声一叹,许久没碰琴了,没想到,再次弹琴,竟是娘的梧桐,弹的是娘教的唯一一支曲子,手缓缓在琴上滑过。
    可是,她已感受不到娘留下的痕迹和温度了。
    “你是谁”
    一片寂静中,墨清简豁然而起,随后又觉得自己有些失常,缓缓坐下,只是目光紧紧盯着林霜语,一刻都不曾挪开。
    答案似呼对他很重要。
    谁也不知道,一向不动如山的墨公子,为何会如此激动,为何会问出如此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但是刚才这一曲,不管是不是空,都足够让人惊艳,直至现在,他们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所谓余音绕梁,此曲完全诠释了。
    云胤杰则是盯着墨清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伸手推了推罗天佑,不是做梦吧,他没看错吧,墨清简终于变脸了?
    “墨公子请!”林霜语浅笑抬手,示意对方可以复弹了。
    她是谁?她是故人!亦是陌生人。
    差点忘了,他小时候,最喜欢乱跑,一个不留神就跑到了墨家偏远的小院,开始的时候就站在她和娘的小院门口,既不进门,也不说话,就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口。
    后来,是她拿了一块野菜点心给他,他才迈进门来,后来,他每次来,都会带着藏的吃食偷偷送来,很少说话,一直很安静。
    大约偷偷来了一年左右,一次,被一个冲进院子的嬷嬷带走之后,就再没来过了,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这个安静好看的小男孩,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是成姬公主的宝贝小儿子。
    他来的那段时间,正是娘教她弹琴的时候,不过那时候,一首空被她弹的七零八碎的,没想到,时过境迁,他竟听出端倪了。
    墨清简静静看着对方,眼中藏着无人能懂的复杂情绪,点了点头,低头,手落在琴弦上,听一次,便是一个调都不差的弹了出来,简单的曲调,简单的手法,由他弹奏出来,便多了古琴的韵味。
    只是他弹的再好,总觉得,跟刚才的惊鸿之乐比,少了些什么东西,可懂琴的人也听出了,墨公子并未弹错,这是为何?
    “原来如此原来是空!”怪不得,这么多年,他总弹不出,还以为是小时候没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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