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他娘的坑了。
    两贯钱，那可是两千文钱，街上吃碗面才几文钱，区区一张亡人盖面纸，你竟敢开价两吊钱！
    亡人盖面纸这种东西，寻常人家嫌晦气，白送都不敢要。
    “行了，您好好做生意吧，咱买不起。”
    说完，楚尘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诶～客人，别走啊，价钱好商量，你说多少，合适就给你了。”
    万寿铺掌柜连忙拽住了楚尘，一脸和善的笑容，哪有方才的倨傲。
    楚尘回头看了一眼掌柜，没开口，也比了一个二。
    掌柜脸色一垮，面露难色，道：“客人，你这杀价杀得也太狠了，两百文……这都要亏本了……哎哎哎，算了，两百文就两百文，谁叫这年头生意难做，两百文，给你了。”
    楚尘不为所动，摇摇头，道：“掌柜的，你误会了，我出二十文。”
    掌柜的面色一垮，哪有这样砍价的，两千文杀到二十文。
    “不不不，你这没点诚意，不卖不卖。”
    万寿铺掌柜摇头如拨浪鼓，断然拒绝了。
    二十文还是有点赚头，不过嘛，他是有骨气的生意人，不屑于赚这几文钱。
    楚尘笑了笑：“行，那我加一点，一口价，三十文，老板，我也是不想耽搁时间而已，不然，十文我都嫌贵。”
    “成交！三十文给你了！”
    万寿铺掌柜一副忍痛割爱的心疼模样，令人忍俊不禁。
    有时候，演戏演多了，那就成真了。
    掌柜就是这种人，他的心疼发自内心。
    没宰到人，那就是亏了，能不伤心嘛。
    麻溜地付完钱，楚尘刚想离开，掌柜的又神秘兮兮拉着他。
    “客人，你还需要别的吗？我这稀奇古怪的东西可不少，比如说什么天葵血衣、妇女亵衣、胎儿衣包……”
    “不需要，不需要。”
    楚尘连连摆手，转手就要走。
    不过嘛，他想起了什么，道：“胎儿衣包，是女婴的还是男婴的？”
    掌柜摸了摸头，回忆道：“应该是女婴的衣包，怎么，客人有需要，这玩意不能便宜，我也不诓你，两百文，不讲价！”
    “行，给我拿上，对了，妇女裤给我来一条……”
    在万寿铺“嘿嘿”笑声中，楚尘神色坦然地离开了寿材铺。
    好家伙！买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尴尬了。
    出了寿材铺，楚尘匆匆带着小鬼仔返回家中，生怕在路上撞见熟人。
    “师兄，你买这些干嘛？”
    小鬼仔颇为纳闷。
    亡人盖面纸它不意外，有些法术会用上，可是妇人裤买来干嘛，送给家里的厨娘和丫鬟姐姐？
    “咳咳～”
    楚尘颇为尴尬，摸了摸小鬼仔的脑袋：
    “师兄修炼法术要用，你别到处乱说，也别和师父说，不然以后不带你出去玩了，也不给你买玩具了。”
    “哦！师兄，我知道了，谁也不说！”
    小鬼仔郑重地点头，颇为严肃，似乎能为师兄保守秘密是一件很开心，很神圣的事。
    楚尘微微点头，这下放下心来。
    还好小鬼仔不是一个大嘴巴，不然，很容易一不小心就社会性死亡。
    冲动是妖魔啊！
    女婴衣包、妇女裤是修炼法术【脱衣解带】所需材料，原本，他也没有正儿八经想过要修炼这门法术。
    可是，谁让事情那么凑巧。
    买【吹毛为虎】的修炼材料，结果正好全遇上了。
    材料花费的钱也不多，他本着技多不压身，能多学一门法术就多学一门的心思，想也没想就买下来了。
    在楚尘回来没多久，许平道长也“散衙”归来了。
    今日道长回来的很早。
    于是乎，师徒二人正好有空一起吃晚饭。
    厨娘给师徒二人烧了一桌子菜，端上桌，然后就与门房大爷、家丁、丫鬟一起去用饭了。
    厨娘、门房大爷，家丁、丫鬟，他们是一家人，被鬼神司衙门相中，来了府里做工赚钱。
    一府内，两家团聚，闲话家常，倒是颇为和谐。
    许平道长与楚尘聊了聊鬼神司里的事，随后问道：
    “你书符练习的如何了？可有不懂之处？”
    第25章 第一门杀伐护身法术
    符道博大精深，别说是楚尘，就算是淫浸多年的玄门高功也不敢说自己参悟通透。
    楚尘初入符咒一道，不懂之处自然很多。
    不过嘛，他也不想藏拙。
    在师父的眼中，他应该属于“天分”不错。
    既然如此，适当地展露一下天分没有坏处。
    “书符基本功每日不辍，勤学苦练，略有心得。”
    “哦？”
    许平道长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来了兴趣。
    这个弟子他也了解，沉稳谦逊，不是夸夸其谈之辈。
    一旁“闻”饭菜香“充饥”的小鬼仔也适时地接腔，在“僚机一道”上发光发热。
    “老爷，师兄平日里修炼可刻苦了，家里黄符纸都用完了，今天师兄散衙早，我们还去街上添置了一些符纸、朱砂。”
    “嗯～”
    许平道长听着小鬼仔的话，微微颔首，心中颇为满意。
    这半路捡的弟子，他相当满意。
    无论是性情、修道资质，均是上上之选。
    许平道长为人内敛，心中即便再满意，他也很少表露出来，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开口考校楚尘。
    “那我问你，灵符如何书？”
    楚尘陷入思考，这个问题很大，不是很好回答。
    这些天，无论散衙多晚，许平道长每日都会抽一点空，教授符箓之术。
    许平道长每次讲的都颇为零碎，直切要害，字字玑珠。
    不过嘛，道长从没有正儿八经讲过书符全过程。
    楚尘需要将往日所学零零散散整理，理清脉络，然后归纳总结。
    看似简简单单，实则最见功底。
    他这段时间学的如何，在符箓之术上的火候如何，一听便知。
    楚尘沉吟一会，打好了腹稿，这才开口：
    “每一道灵符可一分为三，即符头，符脚，符腹。”
    许平道长微微点头。
    “符头又称之为符座，符头有三勾，其代表三清，三勾在敕令下方，则表示城隍、土地、祖师；各家各派符头不同，比如祈雨、禳火灾，以雨字为符头，各种符头多不胜举，酌情使用。”
    道长继续点头。
    “再说符脚，符脚与符头一脉相承，符头用什么字头，符脚也有相应字头，另外符脚颇为重要，灵符中神力强弱全在收尾一着，因此书符脚时必须聚精会神，力断朱墨，神与符合。”
    道长依旧只是点点头。
    “最后就是符腹了，符腹是灵符的关键所在，如同人之内脏，灵符有没有神力，全看符腹。”
    “符腹又称符窍，符胆。”
    “所谓窍者，乃玄关一窍，天地大造化，总在一窍中，人能知此窍，万法总能通，不知书符窍，反惹鬼神笑；若知书符窍，惊得鬼神叫……”
    楚尘侃侃而谈，将这些日子所学知识娓娓道来。
    许平道长连连点头，心中颇为满意。
    这些他平时都讲过，偶尔提上一句，不过能自己归纳总结，又能条理清晰说出来，那就殊为不易了。
    不得不说，徒弟是用心学了。
    许平道长继续考校：
    “那这符窍、符胆又是何物？如何书于黄纸上？”
    楚尘对答如流，吐口而出：
    “此窍非凡窍，乾坤共合成。”
    “符者，天地之真信，要书灵符，必须做到，以我之精，合天地万物之精，以我之神，合天地万物之神，精精相附，神神相依，假借尺寸黄纸，行万千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