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霜还没等许凉考虑,便直接拒绝道:“不劳邢二少大驾了,我们怎么来的,还怎么回去”
邢二脸色更见阴沉,硬声对盛霜道:“我看你是反了天了,这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吗?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盛霜气得眼睛都红了,“邢二,你混蛋!”,她大声骂道。
这一声却震得藏芳门口的各位作乐人物一下子看过来,奢华的灯光将邢二照得眉宇分明,更反射得他眼里的阴霾十分夺目。
他是翡城的帝王,这时候却被个年轻小姑娘指着鼻子骂,任谁都觉得邢二不会忍下这口气。
可偏邢二叉腰粗喘几声,咽了半天怒火咽不下去,反身对看戏的众人吼道:“都给我滚回去!”
在这儿顾客可不是什么上帝,他才是上帝。
许凉心道今晚事事不顺,在这儿对峙下去也不是办法,便跟盛霜商量道:“邢二哥也是好意,就让他送我们回去吧?”
盛霜开始犯倔:“不,我宁愿自己打车回去,也不要他送我!”
说到最后,她连哭腔都带出来了。
看她眼睛红红地,像只受了欺负的小兔子,邢二拧着眉,挠了挠自己的板寸。
有些丧气地说:“小姑奶奶,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时候叶轻蕴走出来,板着脸对两人说:“回家”,多余一个字没有,脚下带风,径直往前走。
邢二眼见着没自己什么事了,站在原地看着盛霜的背影出神,忽地有一只手拍在肩膀上,他惊得扭头,却听到言胜奇似笑非笑地说:“心理学上有个有趣的实验结论,说一个人心里向往谁,脚尖就会对着她”
邢二一听,赶忙收回脚,瞪着言胜奇道:“你什么时候不做律师,改到刑侦科了?”
却说另一边,叶轻蕴带着许凉和盛霜到了停车场。
扛不住他周围的低气压,盛霜非常自觉地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许凉和叶轻蕴这次是心里均带着怒气,头都往一边撇,只贴着车窗边上坐着,中间像隔着天堑。
车子里开着暖气,盛霜仍觉得快被后座漫过来的冷空气给冻都全身冰冷。心里盼着他们把隔板升上去,却没有一个人动作。
一路无话,气氛僵得人都快窒息。在心里沉重离垮塌还差最后一根稻草的时候,终于到了官邸。
许凉一言不发下了车,抬腿就要往宅子里面走。叶轻蕴下来后,叫住她:“等一下”
说着绕过去,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披在许凉身上。
等周身萦绕着他的温度和气息,许凉这才察觉自己身上的旗袍还没来得及换下来。
她心里莫名其妙就松了口气,似乎面前的黑夜被拨开,有灯光在闪烁。
“谢谢”,她低声说道,便进了门去。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没想到老太太还在客厅里等着,她正在看一旁的座钟,这时候门口有了响动,抬眼一看,果然是孩子们回来了。
给老太太铺好床的微娘刚好过来,看到他们不禁松了口气,笑道:“老太太就等着你们回来呢”,又温言对许凉和盛霜说,“本来还担心你们两个这么晚了在外面不安全,现在看是跟叶轻蕴在一起的。盛霜啊,刚刚你打电话过来交待行踪的时候,怎么没说跟你表哥一起?害得老太太一直在门口张望”
看奶奶没说什么,只是松了口气的样子,许凉心里十分愧疚,上前去握住老人家的手,贴到自己脸上道:“奶奶,这是抱歉,让您担心了。只有这一次,我们以后都在家陪您看电视”
老太太摸了摸许凉的头顶,笑说:“看什么电视,盛霜一定会嫌无聊,头一个逃回家去”
盛霜听后立马保证道:“姥姥,您可别冤枉我,我一定好好表现,重新做人”
这会儿终于把大家逗出笑意来。
许凉知道老太太已经看见自己这身装扮有些异样,但也不说穿。和和善善地就将她和盛霜圈在了家里。
老太太对小辈们一向宽容放纵,连她的不赞同,也如此温柔。
这么一对比,许凉便觉得叶轻蕴十分不温柔。他刚刚那副吃人的样子,简直恨不得将董泽铭一下子投入十八层地狱。
许凉从未看到叶轻蕴把对一个人的怒气这样直接地放在人前。
先不提宁嘉谦了,他看见一个长相同宁嘉谦相似的人也近乎失态。这十分不像他的品格。
许凉心里纳罕着,那边老太太说要回房休息,几个孙辈左右扶着,送到她卧室才退了出去。
在老太太房间门口,叶轻蕴让盛霜先回房间睡觉。
毛茸茸的灯光照得人心生困意,盛霜给了许凉一个保重的眼神,由着家里小阿姨伴着过去伺候,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接下来,便只剩他们两个相对无言。
两人都静止成了一幅画,仿佛在比赛较劲,谁先动作或开口,谁就是输家。
最后许凉实在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之间就像竖着一道屏障,只能看到对方一个不真切的影子。
“算了,回去睡觉吧”,许凉语气略带着些疲惫地说道。
叶轻蕴却忽然拉着她的手,往后院走去。
守在后院的两个警卫员看到这时候还有人来,打起了精神,待看是叶先生和少夫人,心里松了口气,开了后院门,放两人进去。
后院里的灯循着声儿依次亮了,照得叶轻蕴脚下的步子光影缠绵。
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没这份柔软,径直将许凉带进了书房当中。
点亮灯,里面的一切仍旧静谧熟悉,摆设整齐干净。屋子里的灯光从格子窗户里露出去,铺在屋檐底下。
更远些是那棵被风摩挲着的合欢树,无声地在这院子里守了上百年。
叶轻蕴将许凉按在檀香木书桌后面,铺纸磨墨,取了狼毫,笔尖舔了墨汁递到她手里。
“做什么?”,许凉疑惑地偏头看他。
叶轻蕴垂眸道:“抄家训”
“这么晚了,为什么要抄家训?”
他睨许凉一眼:“心里静不下来,所以要抄”
许凉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按住了,她不满道:“谁说我静不下来,现在我沾了枕头就能睡着”
叶轻蕴揭穿她道:“你一撒谎眼珠子就要乱转”,她面上有些挂不住,正要反驳,他却抢先说,“我也要抄,我也静不下来”
------题外话------
那个人只是长得很像宁嘉谦,但不是他哈。叶轻蕴因为没见过宁嘉谦几次,所以才一口咬定,关心则乱。噢,这么晚了,大家晚安,么么哒!
☆、215.她不要你,我要!
地上铺满了宣纸,无一例外地写上了“静”字,只不过叶轻蕴用不同的字体写,赵体,柳体,瘦金体,馆阁体,一气呵成。
等他再抬头,许凉已经睡着了。
亏得书房里有地暖,要不夫妻两个要在感冒的骚扰下做同命鸳鸯了。
心里那股郁气平息了一大半,叶轻蕴搁下笔,步子放轻走过去,只见她睡意暖香,两只大眼睛合着,脸上有一层粉白颜色,看起来使人怜惜,又觉可爱。
叶轻蕴在灯下凑近一些,轻轻唤了她一声。许凉动了动,脸颊在手臂间埋得更深,显然是不乐意他的打扰。
他笑了一下,在她脸上吻了一下,拿了旁边的外套将她裹紧,然后打横抱着她,去了旁边的厢房。
许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不是睡衣,而是一件宽大的男士衬衣。四处一看,不在卧室当中,她惊得猛然起身。当看见叶轻蕴就睡在旁边的时候,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扶了扶额头,她觉得自己睡得有些糊涂了。将一旁的手机拿出来一看,已经九点了。
她推了推旁边的人,却发现他的皮肤烫得厉害,像火炉似的。
许凉手掌心贴着他的额头,这才察觉,他又发起烧来了。
正要下床去找家庭医生,身后的人忽然拉住她。
许凉扭头看过去,“你醒了?”
叶轻蕴点了点头,脸色潮红,眉头不适地皱起来,眼睛却湿漉漉地,看起来整个人比平时柔软不少。
“别走”,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嗓子沙哑地说道。
许凉去推他的手,没成想他生病了力道也没减,便劝道:“你都生病了,不看医生怎么行?”
他眼神仍定在她身上,似乎一心想着用目光与她融为一体,“别走”
那语气,像是在梦呓,表情也与平时的强势不同。许凉心里一软,坐在床边上,轻声道:“好,我不走”
叶轻蕴嘴角没动,眼睛却弯了一下,有一种孩子气的干净。
许凉给他掖了掖被角,又说:“我记得厢房里备着家庭药箱,你不让叫医生,总得量量体温吧?”
说完,她便起身四处寻觅。所幸药箱放置的地方比较明显,她没一会儿功夫便找到了。
许凉给叶轻蕴量了体温,温度偏高,但也没像他前两天那么夸张的地步。
微微放了心,又打开门,叫了守在门口的小阿姨,请她跑一趟,到前院儿里帮忙取叶先生的退烧药。
小阿姨应了,腿脚利落地往外走去。
等她再进去的时候,叶轻蕴正在接电话,看见她来了,他起身去了浴室里说话。
许凉心里一顿,只是觉得他们之间像隔了一层似的,现在他连接个电话也要防着自己了吗?
这么一想,她的嘴角立时垮了下来。
等叶轻蕴再返回来,发现许凉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他心里一慌,急忙跑到门外左右看了一圈,问了守在后院的人,说是见少夫人去了前院儿。
叶轻蕴面上无事,但心中到底有些落寞。只是想起刚才陈修在电话里说昨天在翡城的那人并不是宁嘉谦,而是一个叫董泽铭的牛郎。
其实叶轻蕴并未见过宁嘉谦几次,即使见了,也从未拿过正眼瞧过对方。只因那时许凉一心一意要与宁嘉谦在一起,叶轻蕴恨不得他从世上消失,又怎么会仔细打量他,给自己心里扎刺?
过了这几年,宁嘉谦在他心里的面容,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大概样子,所以一见与之有七八分相像的董泽铭,叶轻蕴心里跟要炸开一样,心跳不像是心跳,倒像整个胸腔在痉挛。
他心里有一股难以平息的风浪,推着他往黑暗深处去。那最深的地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宁嘉谦再次把许凉从自己身边夺走!
最后没想到是他紧张过度,一切只是虚惊一场。但叶轻蕴心里总有些不放心,在通话收尾,嘱咐陈修将董泽铭的背景再细查一遍。
虽然担心只是一场空,但叶轻蕴心里总有一种浮躁的不安,他恍惚觉得,这只是个开始。
一路想一路便到了前院,刚好老太太和微娘要去看他,身边还带着家庭医生。
叶轻蕴上去把老人家扶住,左右看了看,然后问道:“阿凉呢?”
微娘抿嘴直笑:“这小夫妻两个还真是,一刻都离不了。阿凉她父亲叫她过去一趟,你不必担心”
叶轻蕴垂下眼睛:“那边有什么事吗?”
第1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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