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高等类人智慧的高阶魔族已经知道了人类的“曙光计划”,并且付诸了破坏的实际行为。
“曙光”的后备方案必须即刻启动。
通道,或者说连通空间的虫洞内幽暗无光,充斥魔气。如此环境即使是已经遭受魔气污染的虫族都在这里飞得有些歪歪扭扭,更遑论对魔气毫无抵御力的人类。
从魔域跑出来的魔族在虫族大军后方虎视眈眈,等待这些奇奇怪怪的金石巨物被虫族大军冲垮,冲散。
犹如当年在修真界被魔功“洗脑”的魔修,这里的虫族重蹈魔修的覆辙,成了魔族新的奴隶。尽管在人类科技的炮火中不断有虫子死去,它们也一反本能的在命令中冲锋。
“怎么办?怎么会这样……都是联邦人,是他们把虫子放进来的!他们中间混进了虫子都不知道,他们是一群蠢驴吗?!指挥官?少将能听见吗?请求指示!”
“接指挥舰!指挥?指挥在吗!这里是联邦舰,我队友突然变成虫子……”
通讯频道内充斥着众人愤怒的怒骂与获取指令的要求,以及不可忽视的,受袭惨叫。
“这里是指挥舰!少将刚刚移交了指挥权亲自出战了!大家请坚持住!现在开始由我接替指挥……”
各类炮弹、武器攻击在深空的黑幕上绘出绚烂的弹道痕迹,在魔气中声音得以传播,炮火声此起彼伏。
透过奥西里斯的视野,克莱恩看见、听见了这一切。银色的机甲在炮火中穿梭,驶入深空。
在奥西里斯行驶过的轨道上,太空之中,硬生生裂开一道空间口子,一只毛绒球钻出来左右探了探,连忙又钻回去,然后继续撕空间。
“魔尊,爸爸真是这个方位吗?跑得好快哦,我这下钻出去又没看见他。”小天道边抱怨边撕开另一处空间。
“不用再称我魔尊了。”穿上了整套防护服的木绯屿手里提着剑,一副跃跃欲试,又有些气愤焦急的模样。“我不再是魔尊……我不是魔修,也不想再做修士。”
小天道愣了下,整只球转过来瞄着他。
“魔……啊,木木。你、你是放下以前的事啦?”
木绯屿紧了紧握剑的手,“我一直以回来为目标,原本就不该对过去耿耿于怀。”
始终记着修真界的一切、修真界的经历,他只能始终被困在深渊中,接触不到光明,看不见光明。
木绯屿既然厌恶修真界的丛林法则,便更不该对“强者为尊”念念不忘,因此去修炼,去使自己变得更强。
正如他曾经拿起魔剑是为了适应修真界的杀戮,在魔道一途攀登高峰,登顶后再以强者的姿态俯视三界。他成为了“强者为尊,强者生存”的社会达尔文主义里那个“强者”,又如何能回归虽然性别不平等不自由,骨子里腐烂了,但外表光鲜,拥有脆弱的道德和法制维持体面的星际社会?
他渴望没有厮杀的安定、平静生活,就应该先放下手里以杀为道的魔剑。
小天道犹犹豫豫,支支吾吾,最后鼓起勇气问:“那、那爸爸问你的那个问题,能告诉我答案吗?”
木绯屿心知天道指的问题是哪个。
克莱恩问他为什么愿意顶着危险独自去对抗魔域入侵。
对着这只陪伴他从修真界回到星际的毛绒球,木绯屿浅浅的弯起眉眼,道:“杀伐之道的道从来不在‘杀’上。杀与伐是手段。我过去认为正道皆是倒毛盎然,嘴上说着天下苍生,手里杀人越货的剑从来不慢。魔道则反之,从里到外都是腐烂、罪恶。两边我都很恶心。”
放下修真界的木绯屿言辞上终于不再延续魔尊的口吻和措辞,他已然摆脱修真界的浓重阴影。
清凌凌的眼里有了朝气,即使此时不在克莱恩身边,他依然鲜活了过来。
“我从没有思考过道应该是什么,那时候不断地杀掉对我有威胁的存在就是对我有利的,我以为这就是杀伐之道。原身修戮仙诀,我也顺着这条路走下去。”
“修这种道,便永远只能重复修真界的生活。这个世界有道德,有法律,有克莱恩口中的‘公平’,我想做回这里的人。”
木绯屿停顿了下,眼里藏了星子一般,露出属于二十岁的木绯屿的温柔,“不是为了克莱恩。”
不再因为看在克莱恩的份上而施舍凡人什么恩惠、帮助;不再为了维系与克莱恩的亲密关系而故作姿态;不再……不再为了抓住克莱恩而模仿电视剧里的小甜o。
小天道一听却惊恐了,急得浑身绒毛都炸开了问:“放下以前,所以也放下爸爸了吗?”
小天道始终以为在对待克莱恩的感情和心理上,木绯屿同它是一样的。
他们都是各自命运里的“美强惨”,受了委屈却碍于实力和现实无法报复、发泄。在遇见一个温柔、包容,又总是能对“柔弱”的他们循循善诱、谆谆教导,可靠而具有安全感的存在时,便不自由主陷了进去。
小天道希望克莱恩做自己的长辈,如此一来,有长辈保护和引导的它一定不会再重蹈原生世界寂灭的覆辙。
那木绯屿呢?
木绯屿也把克莱恩当做破除他心中黑暗与阴影的黎明的晖光,试图牢牢抓住他。
所以当阴霾散去,木绯屿还需要这缕光明么?
若木绯屿放下克莱恩,它该怎么继续留在人类社会做克莱恩的崽崽?
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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