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安斯艾尔把手上剩余的纱布随手扔到医疗箱里面。
    他抬起头看着门口探头探脑的小子问道，“那个小鬼就是你的新罗宾。”
    “他和你一样大。”布鲁斯说道。
    安斯艾尔夸张的说道：“开什么玩笑，这么个小鬼怎么可能和我一样大。”
    门口的小鬼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还未发育完全的样子。
    而安斯艾尔已经完全是成年人的样子，身高185，宽肩窄腰，模特身材。和门口那个少年根本不像是同龄人。
    “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拆我蝙蝠车的轮胎。”布鲁斯忍不住笑着说。
    布鲁斯很少笑，但是在安斯艾尔面前总是会笑的很开心。
    心中的苦闷也愿意和他倾诉。
    安斯艾尔一听就知道这个小鬼之前过的不好，营养不良才会看起来那么瘦弱。即使被布鲁斯收养，也没有来得及把身体养好。
    不过，敢拆蝙蝠侠的轮胎，安斯艾尔入忍不住赞了一句：“人才啊。”
    “安斯艾尔，偷东西不好。”布鲁斯忍不住说道。
    作为斯莱特林家族的家主，某个程度上，安斯艾尔也正直不到哪里去。
    不择手段这四个字可不是说说而已。只不过很多时候他们家族太过强大，用不着使出那些手段。
    “在哥谭，只是偷东西的话，已经算是好孩子了。”安斯艾尔强调。
    “他还想打我。”布鲁斯遇到杰森的时候，他正凭一己之力拆卸着蝙蝠车的轮胎，还挥动扳手打了他。
    从他身上，布鲁斯看到了与生俱来的天赋以及强烈的侵略性，这在哥谭很危险。
    因为这些特质可能会让他走上犯罪的道路。
    一番波折后，他决定收下杰森作为罗宾。
    “干的好！”安斯艾尔右手拳状砸在左手手心了，快意的说道。
    “你刚刚说我们是表兄弟。”这么快就幸灾乐祸了，这小子，布鲁斯摇摇头笑道。
    “又不是亲兄弟。再说了，也该有人管管你，让你吃点教训。”安斯艾尔得瑟的说道。
    布鲁斯瞪了一眼没心没肺的小表弟。安斯艾尔微笑回应。
    门外空无一人，杰森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布鲁斯有些感慨的对安斯艾尔说道：“杰森这个孩子和迪克完全不一样，他太过叛逆。有时候我很担心他会不会变成和那些人一样。”
    “你在担心什么。”安斯艾尔完全不理解他的苦恼，“你是找助手，又不是找迪克的替身，这样对迪克对杰森都不公平。杰森不是迪克，也变成迪克的样子。”
    “我知道……”布鲁斯明白，杰森和迪克完全不一样。
    “既然知道你就别按照迪克的标准来要求杰森。”
    我听说这个孩子母亲早亡，父亲离家，一个人那么小无依无靠游荡在犯罪巷中，靠偷窃活下去。
    这样的人你能要求他温柔善良。
    他从活着的时候就没有接收到世界的善意，你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善待他人呢。
    布鲁斯，在那里，单纯和善良是活不下去的。”安斯艾尔说道。
    “我不是因为这个，安斯艾尔。”布鲁斯叹了一口气说道。
    布鲁斯不是患得患失的人，甚至不是什么好人，他性格腹黑，深沉内敛而且总能保持理智，凡事以大局为重，深谋远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但在安斯艾尔看来他在感情上的表达太过幼稚，简直是幼稚园里不懂事的孩子，可奇怪的是他泡妞能力强大！把妹无数，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那是因为什么，担心自己没办法照顾他，担心自己让他成为罗宾是错误的？布鲁斯，你在担心什么？你既然已经把人带回来了，就没有办法把人在扔出去。
    或许你的担心是对的，如果你不收养他，他会成为一个好孩子，甚至可能成为悲天悯人的神父。
    成为罗宾会有很多的麻烦，甚至面临生死。但是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杰森想要的呢？”安斯艾尔宽慰他道。
    布鲁斯是一个很死脑筋的人，他不是不明白，可是越在乎便越看不开，这就是人。
    布鲁斯坐在那里，沉默无声。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安斯艾尔比他更看的清。
    他想起杰森第一次作为罗宾陪他夜巡的那一天，那个年轻的少年高兴的说——这是我人生中最好的一天。
    安斯艾尔坐在他身边，说道：“布鲁斯，我真的很担心，你把自己当作工具一样。白天，你是游戏人间的商业巨子，夜晚，你是城市的保护者，黑暗中的骑士。可是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或许哪一个都不是真正的你。
    我在害怕你有一天越来越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白昼里的商业巨子还是黑夜中的黑暗骑士，害怕你带着面具在黑暗中越陷越深。
    身为一个守护者，你做的很好，不相信任何人，不依赖任何人，一步步让自己成为了最精准的天平，让自己绝不错判某人的罪恶。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时候的你就脱离了人的情感，而近乎于理性的机械。
    我认识的布鲁斯是温柔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偏执固执的让人心疼。”
    安斯艾尔真的很害怕，有时候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是幸福的，知道的越多活的越痛苦。
    他看到未来布鲁斯的结局，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他想改变，又害怕把一切弄得更加糟糕，更害怕因为自己让加百列盯上布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