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初茫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手在发抖。
    霍衍把人拥进怀里，低声：“别怕，我真的没事。”
    许景初把脸埋在他怀里，眼角湿润：“霍衍，对不起。”
    想到刚才霍衍站在围栏上的一幕，他的心里实在无法平静。他控制不住在想，霍衍先前为什么会突然问有没有系统这种东西，是不是因为他的缘故霍衍陷入了奇奇怪怪的事情里，所以才会这么问？
    前排司机忍不住透过前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再看一眼。
    沈秘书抬手敲了敲椅子，微笑：“师傅，专心开车。”
    被抓包的司机神色有些尴尬，轻咳：“好的，老板。”顺便还把后排的挡板打了上来。
    后排。
    大概是因为两人靠得太近，霍衍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人的不安。
    “初宝？”
    许景初蓦地抬头，微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霍衍抬手轻抚着他的眼尾，带着安抚意味：“想问什么？”
    许景初攥住他的手，“霍衍，为什么每次你都能认出我？”
    他问得没头没尾，霍衍眸子却动了动，“你……”
    “你为什么每次都能认出我？”许景初问得很坚决。
    一直以来他都听小鱼的不敢和霍衍真正相认，可实际上他连为什么不能和霍衍相认的原因都不知道。经过今晚这事，他不想再守着这连原因都不知道的“规矩”。他和霍衍明明两情相悦，他们明明在同一个世界，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如果哪天他再次突然死去，而又没有了重生的机会的话，那他一定会非常遗憾。
    他不想留着这样的遗憾。
    霍衍从他眼中看到了坚决，心疼的同时心里也抑制不住欣喜。
    “因为你就是你。”霍衍道，“即使在所有人眼中你已经不是你，但在我眼里不管你换了什么样的身份，你就是你。”
    当初他曾拿沈清楠的照片和许景初的照片给沈秘书看，当时沈秘书甚至身边的所有人都说那是两个人，可他始终坚定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他的宝贝。
    事实证明他的坚定是对的，那就是他的宝贝。
    许景初听懂了。
    他怔怔望着眼前的男人，喃喃：“衍哥哥……”
    自从在书里第一次被撞死后，他就再也没有当着男人的面喊这个称呼，此时喊出口竟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霍衍怔住。
    男生这句“衍哥哥”等于亲口承认了他自己的身份。
    许景初捧住霍衍的脸，直视着对方的目光，轻声：“衍哥哥，我好想你。”
    他很想念“许景初”和霍衍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只有那个时候的他才是真正的自己。
    如果不是时间和地点都不对，霍衍真的想把人按住狠狠亲个够。
    他又何尝不想念当初的日子？虽然他们现在也在一起，可中间经历过的那些失去对方的痛苦早就已经深深刻印在他的灵魂深处，忘也忘不掉。
    “初宝……”霍衍有些失神地看着眼前的漂亮男生。
    许景初蓦地仰头堵住了他的唇。
    霍衍顿了下，双手把人面对面抱坐到腿上，深深回应。
    前排。
    沈秘书似有所感，顺手打开音乐。
    司机偏头看了他一眼。
    沈秘书微笑：“专心开车。”
    司机：“……”
    ---
    狭小的租房里。
    “这个霍衍实在太恐怖了，他怎么能看见我？他怎么可以看得见我？他甚至还能抓住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界魂在房间里气急败坏地上窜下跳，想到刚才被霍衍紧紧抓在手里的情景，它整团白光都忍不住颤了颤。
    太可怕了，这个霍衍真的太可怕了！
    旁边的徐亦秋脸色阴沉：“你不是说这次没问题吗？你不是说这次对他绝对催眠成功了吗？为什么你会被他抓住？你知不知道刚才他差点就看到我是谁了？”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十分激动。
    霍衍是什么人他最是清楚，如果让霍衍知道了他在背后给他使绊子，那霍衍还会让他好好活着吗？
    界魂今晚也受了惊，听到他的质疑和逼问顿时又怒了。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要是知道为什么我还会让他抓住吗？”
    房间半空，原本足球大的白光因为愤怒涨到了脸盆大小。
    “是我错了，那就是一个怪物，我们根本不能用常理去看待他！”
    “怪物？”徐亦秋突然想起了一个有关于霍衍的传闻。
    传闻霍衍有着异于常人的视力和听力。他能清晰听到千里之外的动静，还能在黑夜之中毫无障碍行走，白天黑夜在他眼里都是一个样。
    徐亦秋把这个传闻说了出来。
    “你搁这儿编故事呢？”界魂不屑地嗤道，“他要是有这个能耐早就成为主角了，还有你和霍允什么事？再者，原著里他根本就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也是徐亦秋疑惑的地方，他所知道的原著里霍衍个人能力虽然非常强，但并没有什么听力视力异于常人的设定。
    “好了好了，你也别想太多，”界魂见他眉头深锁，不耐烦地晃了晃，“我们现在是站在一条船上的人，应该相互信任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