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PO文学
首页红楼之挽天倾 第760章 宝钗:这秦姐姐,让她跟过去做什么

第760章 宝钗:这秦姐姐,让她跟过去做什么

    大明宫,坤宁宫
    正是午后时分,阳光明媚,殿中明亮煌煌,时而有秋日的习习凉风自窗扉而入殿中,帷幔上的流苏随风而动,殿中钗裙环袄,珠辉玉丽。
    宋皇后一袭淡黄衣裙,秀郁青丝以一根凤翅鎏金发簪绾起桃心髻,妍美玉容薄施粉黛,雍容美艳宛如海棠,白腻秀颈上则是一串珍珠项链,蛾眉之下,眉眼笑意盈盈,周身的丰熟和母性气韵流溢散开。
    一旁则是端容贵妃,端容贵妃因为经常跳舞,相比宋皇后的珠圆玉润,宛如一颗饱满多汁的蜜桃,端容贵妃仍不减少女之时的苗秀之美,宛如刀裁的弯弯柳叶眉,经过岁月的洗礼,不见皱纹,少女感的冷艳以及人妻的优雅纠葛在一起,撩人心弦。
    不远处的绣墩上,则是坐着一粉裙、一蓝裙的少女,一身形高挑明丽,一个娇小玲珑,梳云琼月,青春雅黛。
    正是咸宁公主以及李婵月。
    而晋阳长公主陈荔,则是一袭丹红长裙,目光柔润如水地看向咸宁公主以及李婵月,丽人蛾眉如弦月,玉面宛如芙蓉蕊,神色见着恬然之态。
    端容贵妃抬眸看着咸宁公主雪肤玉颜上见着认真,柔声道:“咸宁,你到了江南,不要总是缠着子钰,他还要忙着你父皇交办的差事,这几天过了中秋,就是深秋,天气冷了,你多加两件衣裳。”
    交代的零零碎碎,但却是充斥着对自家闺女的担忧。
    其实,丽人还有些想担心咸宁公主与贾珩两个年轻人待在一起久了,如是干柴烈火,做出一些什么有损皇室体面的事来,被人笑话。
    咸宁公主轻轻应着,清丽玉颜上见着乖巧,清声道:“母妃,先生忙的是国家大事,我不会妨碍他的。”
    宋皇后巧笑嫣然,说道:“妹妹放心好了,她姑姑与她一同过去。”
    说着,将柔润如水的目光看向晋阳长公主,轻声道:“晋阳,咸宁和婵月两个孩子,没出过远门,你路上多看顾着她们两个。”
    晋阳长公主笑靥娇媚,柔声道:“皇嫂放心,我会照顾好咸宁的。”
    端容贵妃抬眸看向李婵月,叮嘱道:“婵月,你没有去过金陵,你和你表姐多走走,金陵还是有不少好玩的地方的。”
    李婵月轻轻应道:“是,舅妈。”
    两位丽人叮嘱而毕,宋皇后看向晋阳长公主,轻声说道:“晋阳,什么时候启程?”
    “皇嫂,船只还有内务府会稽司的吏员、令史也已准备齐全,明天就可启程了。”晋阳长公主轻声道。
    这次过去显然不是为了千里送……去南方游玩,而是借内务府帮着贾珩整饬两淮盐务,革除盐法积弊。
    宋皇后从女官的手中接过茶盅,粉润莹光的唇瓣贴合在瓷杯上,柔声道:“晋阳,我怎么听说贾家也有亲眷,随着船只一同南下?”
    别是那位秦氏吧?这要在船上与咸宁和婵月她们两个再争斗起来了。
    宋皇后心底几乎脑补出了一折美人心计。
    晋阳长公主轻声道:“探春和湘云两个丫头,原和子钰说好了,她们两个想着跟元春一路南下去金陵游玩,子钰也答应了,上次两个小丫头跟着咸宁、婵月一同就去着河南,人都是听话的好孩子。”
    在丽人眼中,湘云以及探春比婵月还要小一些,差不多就是小孩子。
    宋皇后点了点头,笑道:“探春是元春的妹妹吧?她们一同跟着,路上也能热闹一些,坐船久了,可是挺闷的。”
    对探春和湘云,宋皇后还是知晓的。
    咸宁公主柔声道:“母后,我也是这个意思呢,路上人多也能热闹一些。”
    端容贵妃看向正在说话的几人,叮嘱道:“这两天,听前面的人说,金陵那边儿正在打仗,你们在船上不用那么急着赶路,等江南局势明朗一些,再到金陵不迟的。”
    宋皇后道:“妹妹不必忧心,子钰就在南方坐镇,应无大碍。”
    端容贵妃轻声道:“等那边儿传来准信了,再出发都不迟。”
    她并非是不信她那个未来女婿,而是外朝都说,水战不同陆战,他从未打过水战,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而且,万一真的吃了败仗,咸宁她将来的婚事说不得还有波折。
    咸宁公主宽慰道:“江南江北大营近十万兵马,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以先生勇略,想来很快就能平定寇虏之乱了。”
    李婵月星眸眨了眨,同样开口道:“舅妈,等我们到了河南,也有半个月了,那时候,小贾先生那边儿早就太平顺遂了。”
    宋皇后笑了笑说道:“你们两个倒是对贾子钰信任有加。”
    看着两个俏丽的姐妹,却是想起她和妹妹,年轻时候也是信任着陛下无所不能,一晃这么多年过去,陛下为国事忙的焦头烂额,也顾不得她和妹妹了。
    妹妹在殿中跳舞、弹琴以自娱,而她却还要为着两个孩子操心,如是没了东宫之位,她们宋家还有两个孩子该怎么办呢?
    偏偏陛下现在还没有一个准话。
    就在宋皇后心思莫名之时,忽而听得内监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陛下驾到。”
    殿中大大小小的莺莺燕燕,闻言,纷纷起得身来,出了里殿,看向从殿外而来的崇平帝。
    “陛下。”宋皇后莲步轻移,近前福了一礼,端美丰艳的丽人,雍容雅步而来,云髻金钗步摇轻轻晃动,屈身之间,雪腻秀颈之下,幽壑深深,然而崇平帝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端容贵妃以及晋阳长公主也纷纷唤着。
    “免礼。”崇平帝明显心情不错,轻声说道。
    宋皇后凝睇而望之间,敏锐捕捉到崇平帝面上流露的喜色,轻轻笑了笑,柔声问道:“陛下,什么事儿这般高兴?”
    “梓潼,子钰他在江南打了胜仗,海门大捷,一战荡灭三百正白旗旗丁,俘获了四千海寇,虏寇的水师再也不能威胁我大汉旧都了。”崇平帝语气轻快说着,冷硬面容之上难掩欣然。
    此言一出,坤宁宫中几人面上先是一愣,旋即,脸上都有欣喜流溢。
    宋皇后芳心微惊,与同样面带惊讶的端容贵妃飞快对视一眼,姐妹二人心头都松了一口气。
    丽人柳眉轻扬,美眸流波,珠圆玉润的声音因为欢喜带着几分与这个年龄不符的娇俏和酥糯,笑道:“臣妾为陛下贺,臣妾前日还说呢,有子钰在南省,陛下可以高枕无忧。”
    丽人凤眸叠烁之间,心头涌起欣然。
    她就担心子钰那边儿吃了败仗,影响着与咸宁的婚事,而子钰果然争气,没有让她和妹妹失望,纵然是在水战,仍是不减其勇。
    李婵月俏丽小脸上喜色流溢,看向咸宁公主,轻声道:“表姐,小贾先生打胜了。”
    这几天,李婵月与咸宁公主未尝没有担忧,其实两姐妹都知道,如果战事不利,势必要影响着两人的婚事。
    咸宁公主明眸晶莹熠熠,问道:“父皇,先生这一仗是怎么打的?”
    晋阳长公主芙蓉玉颜上也有几分轻快,问道:“皇兄,可有详细战报?”
    她在神京的此时此刻,隔着千里之遥,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感知他的彼时彼刻了。
    崇平帝吩咐着戴权,将奏疏拿给晋阳长公主,感慨道:“子钰这一仗打的不容易,闻听镇海军败报,子钰携江北大营新立之水师,星火相援,正好遇着通州卫港被虏寇围攻,领兵击退虏寇之后,入港收拢败兵,激励将校,在海门一战之时,其实我官军与虏寇兵力相差无几,虏寇刚刚大胜,士气如虹,反观官军新败,士气低落,子钰还能取得这番大胜,诚是难得。”
    晋阳长公主听着崇平帝叙说着经过,拿起奏疏阅览,雪肤玉颜上微微泛起红晕,目光秋水盈盈,仍有些意犹未尽,然后正要阖起,却见清河郡主眼巴巴地伸着手。
    “娘亲,我和表姐看看。”李婵月柔声说道。
    晋阳长公主笑道:“那就先给你看,这几天担心你的小贾先生,担心的不行。”
    这话自是有意在众人面前提着,反正咸宁出嫁,决然不能丢下婵月,两人是娥皇女英,是要一同出嫁的。
    李婵月被当着众人的面打趣这,芳心大羞,稚丽脸颊绯红成霞,一如桃蕊,郁郁眉眼低垂而下,只是伸出纤纤素手接过奏疏,与咸宁公主凑在一起阅览。
    宋皇后涂着玫红眼影的凤眸,瞥了一眼李婵月,轻轻笑了笑,子钰少年俊彦,如能一直这般功勋卓著,咸宁和婵月嫁给一人,也不算辱没了她们表姐妹的容貌品格。
    青史之上,也为一段佳话。
    端容贵妃凝起晶澈的美眸看向崇平帝,问道:“陛下,子钰在南省既然打了胜仗,是不是离回来就不久了?”
    如是能早些回来,咸宁也不用千里迢迢找他了。
    崇平帝坐将下来,摇了摇头,道:“这些年,南省兵马将骄兵惰,军纪散漫,亟需整饬武备,况沿海虏寇仍在海上匿逃,随时有扰我东南沿海之忧,如此种种,需子钰整兵平靖海寇,朕刚给他加了太子太保衔,便于其督军剿寇。”
    崇平帝说着,瘦松眉宇下的目光,看向晋阳长公主,问道:“晋阳,京中都收拾停当了?”
    晋阳长公主笑了笑,柔声道:“皇兄,内务府人手齐备,舟船俱备,甲骑护卫拣选的也都是京营骁锐,明天就可启程南下。”
    崇平帝点了点头道:“子钰先前上疏,提及内务府试行接管两淮盐务,新法关要,未见全貌,朕还有一些不甚了了,晋阳你到了扬州,如与子钰有所商议,所见所思,可以上疏陈奏给朕。”
    晋阳长公主柔声道:“皇兄放心,臣妹如有所思,会上疏陈奏,子钰那边儿应该也会上疏。”
    “对了,金陵城中还有一些太宗朝旧藩,你到了金陵以后,代朕探望一番。”崇平帝又是叮嘱道。
    晋阳长公主再次点头应是。
    宋皇后听着兄妹两人叙话,柳叶眉之下的凤眸眯了眯,脸上笑意略有几分寡淡。
    当初,她娘家兄弟差一点儿就可到内务府主事,谁曾想竟让这小姑子给搅黄了。
    这时,咸宁公主与李婵月看完战报,两姐妹心绪激荡,目光柔波微漾,作为与贾珩有过亲密接触,自家情郎在江南取胜,心头既有自豪,也有欣喜。
    李婵月星眸粲然,柔声道:“表姐,小贾先生这一仗看着不好打。”
    小贾先生在江南立的功劳越大,将来她和表姐嫁过去的日子就越近了。
    咸宁公主点了点头,柔声道:“军报上虽写的轻描淡写,但其中惊险仍可以想见,也就是先生。”
    当初,她也如堂姐一般,跟着先生过去江南就好了,也能见着先生大破敌军。
    崇平帝听着两表姐妹议论,心头道:“这里面还有三百正白旗旗丁,想我北疆边将这些年与敌虏交手,一场仗打下来,也没见斩获多少正儿八经的女真精锐,子钰这是实打实的功劳。”
    如果不是觉得朝中阻力太大,再加上保全之道,其实也能勉强封侯,
    晋阳长公主轻声道:“经此一战,也能看出,东虏与那些海寇也没什么两样。”
    “晋阳说的是,以往并非胡虏太强,而是我汉军战力不堪,才遇敌节节败退,想刘汉之时,高帝当年遭逢白登之围,后来也有一汉当五胡之言,所谓我汉人不如女真勇悍,此言大谬。”崇平帝沉声道。
    晋阳长公主道:“武帝重用卫霍,封狼居胥,皇兄现在重用贾子钰,将来收复辽东,也是指日可待。”
    说来,子钰他与卫青还有一些相似,卫青娶了平阳公主,而他与她晋阳……谁曾想咸宁横插一杠子。
    念及此处,晋阳长公主美眸黯然了下,心头幽幽叹了一口气。
    心头如何不在意,只怨造化弄人。
    宋皇后笑了笑,接过话头说道:“陛下,子钰立了这么大的功,臣妾再赏赐给秦氏一些什么?”
    那秦氏说来也有几分可怜,咸宁和婵月以后进府,那时,天下无人只会记得贾子钰迎娶了一位公主一位郡主,而秦氏就……
    崇平帝点了点头,看向宋皇后,说道:“皇后为六宫之主,母仪天下,这等褒奖示恩诰命夫人的事,自己做主就是了。”
    ……
    ……
    宁国府,会芳园
    中秋时节,风和日丽,天高云淡,会芳园中藤萝薛荔的墙下方,卉绽芳吐艳,姹紫嫣红,一只只蝴蝶在丛当中翩跹起舞,似赶在深秋来临之前,享受最后的烂漫时光。
    正是晌午时分,秋日柔煦日光照耀在庭院中,在雕梁画栋的逗蜂轩上空的琉璃瓦上反射着耀眼的目光,而支起得一扇扇的竹叶窗后,可见着十来个衣衫鲜丽,珠围翠绕的女子,或是围着棋坪品茗叙话,或是围拢着一张麻将桌。
    伴随着麻将的哗啦啦声音,可见凤姐正与湘云、探春、李纨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垒着麻将牌。
    宝钗则是坐在湘云一旁的绣墩上,拿着一把美人扇,在胸襟前放着,水润杏眸瞧着湘云手中的麻将牌。
    这时,凤姐一边儿起着麻将,一边笑道:“宝丫头看着也是会的,怎么不坐下来一把?”
    方才凤姐见宝钗给湘云出着主意,赢了两把,故而有着此言。
    李纨秀雅玉容上见着浅浅笑意,说道:“宝丫头,也坐下玩两把。”
    这位着靛蓝色刺绣小朵兰裙裳的珠大奶奶,此刻玉容气色红润,眉眼之间往日的愁闷郁郁消散许多,流溢着轻快。
    这几天时常过来与秦可卿、凤姐还有一众小姑娘说笑,原本如枯木槁灰心态似也年轻明媚了许多。
    或者说,此刻的宁荣两府在贾珩爵封一等伯后,笼罩府中的氛围原就是轻松快乐,不亚于原著之中元春封妃。
    外无政敌虎视,内无宝黛怄气,一众大姑娘、小媳妇儿,日子过的欢快轻松。虽无烈火烹油,鲜着锦之相,但那股家族气象蒸蒸日上,从逐渐落成的园子都可窥见一二。
    就连凤姐,也不用因着府中各种各样的狗屁倒灶之事而烦恼,除却深夜偶尔会觉得寂寞难纾,闭上眼眸,想一想那人的不周神山,唱一曲凤凰唳鸣。
    宝钗翠丽如羽的秀眉下,水润微微的杏眸笑意直达眼底,说道:“嫂子,我不大爱玩这个。”
    麻将误事……她可不想自己迷恋着玩麻将的时候,那人和旁人也在前月下,海誓山盟。
    这就好比钓鱼佬,突然发现媳妇儿已经有人了,怒而撅杆儿。
    这时,莺儿递上盛放着老君眉的茶盅,柔声道:“姑娘,喝茶。”
    宝钗点了点头,端过茶盅,递至唇边轻抿一口。
    而离麻将桌不远的软榻炕几上,一方棋盘左右两侧,同样坐着几个姿态曼妙,朱唇粉颊的妙龄丽人。
    尤三姐一身浅紫底子浅黄折枝卉刺绣交领长袄,下着桃红长裙,少女梳着空气刘海儿,眉眼弯弯,玉颜含笑,朱红交领袄下,白腻秀颈水绿色肚兜隐隐可见,看向正在给尤三姐对弈的秦可卿,轻声道:
    “秦姐姐,这几天大姑娘不是说要南下金陵,府上正在议着什么时候过去呢,秦姐姐要不要一同去江南转转?也好见见大爷。”
    前日,晋阳长公主知会了元春,让元春回家给探春、湘云叙说,准备带着几个姑娘去南省见见世面。
    秦可卿捏起一颗棋子,丽人秀美如云的峨髻之下,那张国色天香的妍美玉容上,笑意浅浅道:“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我也不好过去。”
    她未尝没有心动,只是一想到是那位晋阳长公主带着船只南下,转眼就淡了心思。
    这时,听着秦可卿与尤三姐的议论,凤姐将手中的麻将交给丫鬟丰儿。
    这位锦绣辉煌的神仙妃子,扭着丰腴款款的腰肢,近得前来,那张艳丽无端的瓜子脸蛋儿笑靥如,捏着手帕,轻声道:“可卿,说来珩兄弟这去南省也有不少日子了,连可卿的生儿都没一起过着,我说要不你去金陵寻他,反正金陵那边儿也有房子,在那小住一段日子也不当紧。”
    秦可卿轻笑了下,柔声道:“府上这边儿还有一堆事儿,最近府上都在修园子什么的,账目人事繁多,我也脱不开身。”
    她又何尝不想去,但家里这边儿也脱不开身,再说,落在外人眼中,也不大好。
    凤姐轻笑道:“弟妹不知江南的景致是何等美不胜收,当初从金陵嫁过来,说来也有许多年头儿没有回去了,如不是西府也离不得我,我怎么得也要回去看看才是。”
    秦可卿抬眸看向坐着帮着湘云看牌的宝钗,问道:“薛妹妹呢?薛妹妹也准备去着金陵?”
    宝钗闻言,扭转过一张宛如梨蕊的白腻脸蛋儿,盈盈一笑道:“我去年才从金陵过来,倒也不好过去了。”
    心底虽然思念于他,但她南下金陵更是没个说法,也不成样子,而且秦姐姐还在神京,她这番过去算是怎么回事儿?
    探春柔声道:“宝姐姐不如一同去,也热闹一些。”
    湘云打出一张麻将,苹果圆脸上见着娇憨的笑意,说道:“宝姐姐,一起过去才好玩呢,只我们两个也没什么意思的。”
    宝钗笑了笑,轻声道:“怎么没意思?颦儿不是在扬州?”
    嗯,宝钗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黛玉,毕竟进贾府之后,在下人口中,时常将钗黛两人相提并论,在宝钗还未劝黛玉熬着燕窝粥,在一日开解一日之时,两人甚至还有一争高下的苗头。
    探春英媚玉容上见着思索,柔声道:“林姐姐她也走不少日子了,中秋前也没寄着书信。”
    嗯,那会儿,黛玉在扬州正在与贾珩咩咩,再加上因整饬盐务、抵御海寇的事担忧贾珩,就没顾上给京中的湘云、探春写着书信。
    “那边儿一堆事儿,许是被姑父盐院那边儿耽搁了,还有近来的战事,这段时间京里满城风雨,不是在议着南省的事儿。”宝钗柔声说道。
    少女说着说着,芳心之中难免生出一股忧切。
    秦可卿秋水盈盈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宝钗,忽而开口道:“薛妹妹其实可以陪着云妹妹和三妹妹去南边儿看看,一直待在京中也闷的慌。”
    既然她无法前去,倒不如派薛妹妹过去,秦淮风月,闻名天下,而夫君在南边儿又无人陪伴,说不得就着人家的道儿。
    说来,夫君也颇为喜欢薛妹妹,而且薛妹妹也是个有心计的,多少也能看着一些夫君。
    至于黛玉,秦可卿真是没有防备。
    宝钗闻言,晶莹如雪的玉容愕然了下,凝起水润杏眸看向秦可卿,问道:“秦姐姐……”
    这秦姐姐让她跟过去做什么?
    心念一动,也渐渐明白过来,只怕是挂念着珩大哥。
    其实,她也有些担心他在外拈惹草,不是他定力不足,而是他那般好,那些女子说不得如飞蛾扑火一般,往他身上扑。
    秦可卿笑了笑,柔声道:“三妹妹和云妹妹都去了金陵,府上也没有什么同龄的女孩子在一起玩,薛妹妹一同去着也好。”
    宝钗杏眸微动,轻笑道:“秦姐姐这般一说,还真有些,云妹妹和三妹妹都去了江南,府上少了不少欢声笑语。”
    三妹妹和云妹妹一走,整个府中只有迎春,听说她平常和妙玉、岫烟玩的比较多。
    不过,她随着南下,妈那边儿也需劝说一番。
    湘云转过红润如霞的脸蛋儿,轻笑道:“所以啊,宝姐姐随我们一同去江南啊,正好林姐姐也在那边儿,咱们四个也能凑成一桌麻将了。”
    探春轻笑道:“云妹妹就知道玩,上次在河南都没少拉着珩大哥跑出去玩,去了不少名胜古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宝钗梨蕊雪白的脸蛋儿上,微微顿了顿,心头幽幽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她也想如湘云一般无忧无虑,他还没有带她去过几个地方玩。
    这时,秦可卿艳若桃李的玉颜上转而浮起忧切之色,轻声问道:“薛妹妹,南省的战事近来可有消息?”
    如能早些料理了南边儿的事,夫君也能早些班师,也不用她提心吊胆了。
    自新婚以来,聚少离多,现在她又连个孩子都没有。
    宝钗柔声道:“这两天京里议论着南边儿的战事,说什么的都有,邸报上倒还没有怎么说,想来珩大哥那边儿并未遇上麻烦。”
    毕竟是刚刚经过河南一战的胜利洗礼,神京城中没有什么贾珩必败的言论,更多是议论着只怕仗不大好打。
    凤姐凌厉的丹凤眼闪过一抹思索,拉过秦可卿的手,柔声劝慰道:“可卿,你不用担心着,珩兄弟哪次出去领兵打仗,不都是大胜而回,上次河南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且放宽心吧。”
    秦可卿点了点头,领兵打仗的确没有让她担心过,但别的事……
    就在一众莺莺燕燕议着之时,忽而,外间一个丫鬟进得逗蜂轩,惊喜说道:“夫人,宫中女官来了,说是皇后娘娘给夫人赏着东西呢。”
    此言一出,逗蜂轩中的众人,面面相觑,面上多是见着惊讶。
    这个时候,皇后娘娘赏着什么东西?
    那丫鬟笑着解释道:“夫人,那女官说是珩大爷在南省打了大胜仗,宫里高兴,坤宁宫赏赐着不少东西,圣上还给大爷加了官呢。”
    此言一出,逗蜂轩中气氛倏然一松,顷刻之间,宛如百盛开,争奇斗艳。
    凤姐笑道:“弟妹,我方才说什么?珩兄弟是个妥当人,不会出什么事儿。”
    那人如不是这般举世无双,又岂会让她……鬼迷心窍。
    嗯,不能当着可卿的面惦念着那事,实在对不起她。
    凤姐脸颊微烫,只觉有些不自在,连忙压下心头的古怪。
    宝钗轻声道:“秦姐姐,宫里的女官不可怠慢,赶紧去迎迎才是。”
    秦可卿点了点头,笑道:“薛妹妹说的是,随我去迎迎女官。”
    逗蜂轩中的众人纷纷前往后宅内厅相迎。
    ……
    ……
    却说另外一边儿,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刚刚午睡过后,在琥珀等丫鬟的侍奉下,喝了酥酪茶,与过来请安的王夫人、薛姨妈叙着话,不远处的绣墩上还坐着一个姿容艳丽的妇人。
    因为黛玉不在京中,宝玉又被贾政撵着去了学堂,没有宝黛cp可磕的贾母,一时间百无聊赖,就连荣庆堂都冷清了许多。
    不过,今日王子腾的儿媳妇王义媳妇儿带着女儿王姿,过来串门,给贾母请安问好。
    此刻王义媳妇儿坐在绣墩上,看向贾母问道:“老太太,现在京里正在议论着珩哥儿事儿,您老可听到了?”
    贾母闻言,苍老面容上见着好奇之色,问道:“珩哥儿的事,珩哥儿不是去江南了吗?还能有什么事情?”
    王义媳妇儿道:“听说女真人勾结了海寇,进犯江南之地,江南甄家的四老爷吃了败仗,被俘虏了,珩哥儿领着江北大营的水师,要和女真人的水师决战呢。”
    贾母闻言,心头就是一惊,看向一旁的王夫人,说道:“这几天有着这事儿?怎么没有和我说着?”
    因为贾政觉得说着此事也没什么意义,故而贾母其实也不怎么知晓,至于王夫人也是刚刚知晓。
    王夫人白净面皮上神色淡淡,轻声说道:“现在京里是这么说的,珩哥儿在南边儿领着水师,正在与海寇打仗,京里的人都在关注着这场战事,最近京里有的说珩哥儿不擅水战,这仗有些凶险,老爷唯恐老太太担心,回来没有提及。”
    毕竟,也是吃亏了不少,王夫人都不好说大败,只是说这一仗凶险。
    薛姨妈轻声说道:“珩哥儿他在河南时候打了大胜仗,这次应该也无大碍吧。”
    相比王夫人心底可能还在期待着什么,薛姨妈反而觉得问题不大,凶险而已,哪一次贾珩不凶险,结果……爵位升的比谁都快。
    刚入京时候,还仅仅是三等将军。
    见薛姨妈不以为然,王义媳妇儿心头却起了一丝烦躁,道:“姑妈有所不知,这次与河南那次不一样,这次是女真人勾结了海寇前来作乱,这些女真人哪里是好对付的,都说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王姿眨了眨眼睛,小姑娘巴掌大的小脸扬起,目光疑惑地看向自家娘亲。
    这都是娘亲从哪听来的?
    事实上,自从王子腾的京营节度使被贾珩“顶掉”之后,王义还有王义媳妇儿心头都窝着一团火。
    贾母闻言,心头不禁有些担忧,轻声道:“这可如何是好……”
    薛姨妈笑了笑道:“老太太也不必太过担忧,珩哥儿别的不说,领兵打仗,他什么时候吃过亏?您老都放心吧。”
    因为败仗不好听,高情商的薛姨妈,用词相当委婉。
    贾母点了点头道:“是这么一说。”
    其实,贾母还是有一些担心,可能是觉得薛姨妈的宽慰人之语不如凤姐的中听。
    王义媳妇儿见此,还想再说几句。
    忽而就在这时,林之孝家的进入荣庆堂,道:“老太太,老爷回来了。”
    荣庆堂中人都是一愣。
    说话的工夫,只见贾政进入荣庆堂,向贾母行了一礼:“儿子请母亲安。”
    贾母招呼着贾政近前坐下,看向满面春风的贾政,好奇问道:“政儿,这是遇着了什么喜事儿?”
    贾政笑了笑,一脸与有荣焉道:“母亲,子钰他在南边儿打赢了虏寇进犯的水师,宫中加封了子钰为太子太保。”
    王义媳妇儿:“???”
    这什么时候的事儿?
    贾母惊喜说道:“宫里真是这般说的?”
    贾政点了点头道:“圣上金口玉言,母亲,这是多少文臣都求之不来的封号呢,圣上天恩浩荡,还说要给珩哥儿先考追赠谥号,光耀门楣呢。”
    贾母点了点头,眉开眼笑,连连说道:“好,好,方才义哥儿媳妇儿和我说,珩哥儿这一仗险着呢,我还担心的不成,你前几天还不给我说,还是义哥儿媳妇儿给我说了。”
    说着,似有些作恼贾政。
    贾母显然也不是傻子,早就看出王家人的一些心态,但毕竟人老成精,看透不说透,故意给贾政递着话。
    “圣上说子钰在金陵坐镇,应无大碍,儿子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有过来和老太太提及。”贾政解释道。
    王义媳妇儿面色不自然,笑了笑道:“二老爷说的是,这等事元宝。”
    薛姨妈看向王义媳妇儿,目光闪了闪,心头古怪之意更浓。
    果然珩哥儿是个厉害的,这在江南回来,会不会再立了大功封侯?
    念及此处,薛姨妈心头一跳,真要那一天,不到二十岁的侯爷?
    王夫人脸上无喜无悲,只是捏着佛珠的手,稍稍用力几分。
    几人说话之间,却又是从外间来了一个嬷嬷,喜气洋洋说道:“老太太,宫里女官来了,去东府传着皇后娘娘的口谕,赏了不少东西呢。”


同类推荐: 大明神相全球崩坏隋末之群英逐鹿绝宠六宫:妖后很痞很倾城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重生南非当警察人在三国:从传道起家元首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