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并未真正将他杀死。
    两天过去，国都方面的御医并没有到来，百姓中却有不少人先后成了僵化人。
    愤怒的百姓再次冲到衙门，找冯凉讨要说法。
    冯凉哪里说的出什么来。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国都的御医什么时候来，只好一味的用路途遥远搪塞百姓。
    事实上，国都的御医自己都遭殃了，怎么可能会到龙南来？
    根据黑羽卫最新的消息，林丞相之女林可儿在其夫胡可青死后，就趁乱逃离了龙南郡府。
    无人知道她是什么原因要跑，但她就是一路回了国都！
    当天晚上林丞相就喊了御医进府。
    之后的几天，林可儿身边的人先后都出了水泡，这种现象吓坏了御医，立刻认为这是一种传染病。
    林丞相一听，立马把女儿及身边的人都远远地送去了京郊。
    只是他忽略了最早被喊过来的那个御医，结果，几天后，那个御医也出了水泡。
    顿时整个御医院兵荒马乱，全都被集中封闭了。
    截至信送过来的这日，林可儿及身边人已经开始了僵化。
    消息传出去，更是让整个国都都恐慌了。
    别说林丞相了，连一向沉迷后宫美色的北渊皇帝都难得一见的出来询问了。
    毕竟是国都，人口稠密，一旦爆发传染病那可就是灭国之灾。
    这种情况下，只怕国都都自身难保了，怎么可能还有御医被派到龙南郡府呢。
    戚宅前厅，戚月和黄在安两人都因为这个消息愣怔住了。
    这样下去，只怕北渊国都将会成为第二个龙南郡府了！
    倒是赵奚言始终表情淡淡的，似乎是思索着什么的样子。
    这时黑烈带着两个人进来，说是冯凉又在外面诋毁戚月了，说这场传染病就是戚月一手制造的。
    不过这回他学乖了，不再扯什么占有龙南郡府的事，只说这种传染病前所未有，不可能是天然就出现的，除了戚月无人能弄得出来。
    “主子，侯爷，要不，属下去杀了他一了百了！”黑烈说着，按了按腰里的刀。
    戚月连忙摆手。
    “不可，杀了他容易，我就更不清白了。”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一直这么胡说八道！”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赵奚言突然看向戚月。
    “月儿，之前你离开太守府的时候，楚云天没有说什么吗?”
    “没有。”戚月摇头，心头有些疑惑，“这事儿不是跟他没有关系吗？”
    “嗯。”赵奚言眯了眯眼，迟疑了一下，“.就是觉得他是时候该做点什么了。”
    戚月微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关窍。
    之前楚云天告病，衙门里的事情全部都由冯凉一人打理，她也是因此被污蔑的。
    若是这时候楚云天能站出来说话，扒开冯凉的真面目，将真相交付百姓，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加上他在百姓中的声望，立刻就能扭转局势。
    不过到了那一步，她戚月就真得拿出些东西来安抚百姓才行了。
    想到此，戚月哼了一声。
    “我才不稀罕他这么做，百姓们怎么看，我根本不放在心里。”
    赵奚言见她嘴硬心软的样子，不禁抿住唇笑了。
    黄在安等人不明白他们说的什么，全都是一头雾水。
    “徒儿，你们俩说的什么啊？是楚大人吗？他不是你义父吗，怎么一口一个楚云天的叫着？”
    这连番的疑问，戚月的头又开始疼了。
    她扶住脑门，连连摆手。“我的好师父啊，您就不能少好奇一些吗？”
    黄在安是个人精，一看这情形，便知道有些缘故，当即也不问了。
    “好吧，不问就不问了，那你把这两天的进展说给为师听听，说不定为师可以出出主意。”
    戚月抽了抽唇角。
    她这个师父就是有这么一个好，永远对医术有十足的热情！
    哪怕插不上手呢，他也想知道！
    戚月整理了一下思路，简单地把这几天对活性神经研究的最新发现介绍了一下。
    简单来说，大概就是这样的：
    经过进一步模拟实验，她发现那些活性神经是在恒温中分裂生长的。
    如果给它加温，或者是降温，它就会停止分裂增长。
    默默倾听的黄在安突然说了一句。
    “徒儿，去年我们谈到那个发烧方子的时候，你好像说过，人体是恒温的，一直保持在一个相对固定的温度就是健康的，如果是降低或者升高，人就有患病之忧。”
    闻言戚月呵呵笑了一声，对黄在安比了一个大拇指。
    “对，老头子你的记性很好，联想能力也不差，但.”
    她咽住话，摇头不止，急的黄在安连连发问。
    “怎么了？老头子我既然说对了，还有什么但是的？”
    “.我明白师父的意思，这两者似乎是有点关联，但依然不能解释病人僵化的原因，更说明不了传播途径。”
    说真的，黄在安能这么快从简单的实验结果联想到人体恒温这一点，说明他真的是在认真思考她所发现的所有研究。
    可惜老头子不懂电脑，不会做科学实验，要不然真的可以把他当另一个小助手来用！
    听完戚月的解释，黄在安沉默了，半响才道，“所以，要想找到原因，还是要解剖真正的病原体人体才行。”
    戚月点了点头。
    “嗯，应该是。”
    事实上，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昨天她又去胡府看过了。
    跟她预想的一样，五十多个人都先后都僵化的动不了了，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人死去。
    按说正常人不吃不喝几天了，饿都饿的差不多了。
    可僵化最为严重的胡夫人及几位姨娘都在坚强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戚月给她们做检查的时候，她们虽然一动不动，但依旧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她。
    那模样分明一时半会死不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黑烈突然拔出了腰里的刀，
    “主子，要不我进去把他们都杀了？”
    戚月很理解黑烈有这样的想法，毕竟之前她也有过这样的打算。
    死一人而救千万人，这个买卖值啊，何况死的又是胡夫人这个坏女人。
    不过跟小助手讨论之后，发现这样可能会错失真正的病因这才放弃的。
    到了现在，戚月才真正领会了庆南尊死之前说的话以及那幅自己死不了的神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杀了庆南尊，但并未真正将他杀死。
    最起码，如果她不能研制出解药，就是在救人这件事上输给了庆南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