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金府的末路
    墨居仁以前还只是觉得这金连飞只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但现在不知是被自己吓傻了，还是他真的已经疯掉，感觉说的话都有些不着调了起来，动辄仙人长，仙人短的。
    墨居仁已失去耐心，且自己的三夫人被他口口声声的说在口中，感觉像受到玷污了一样。
    于是他休的一下运起罗烟步，闪身到金连飞跟前，连着被子将他提到空中。
    眼中法力流转，运起天眼术，盯着他双目冷冷道，
    “我再问你一遍，你说的仙人是不是十年前谋害我的幕后凶手？他在哪？”
    金连飞被制得一动不能动，眼神之中却满是疯狂，答非所问的道，
    “墨居仁你不能杀我，只要我拿到了宝玉，我就是仙人，我一只手都可以把你碾死。现在巴结我还来得及，哈哈，哈哈哈哈……”
    墨居仁感觉此人的心智大概已经接近疯颠了，便不再问他，伸手一指将他穴位定住。
    少的问不成，那就只能从老的身上想办法了。
    墨居仁离开此处，发现这诺大一个金府，却是人影都没见几个。
    大概是金府中的下人都怕了这金家大少，自墨居仁爆门之后闹了这么久，连一个人都没有过来查看过。
    于是墨居仁径直去到后院东边，那里有一座二层小木楼，点着孤灯一盏，寂静而无声。
    墨居仁顺着木梯拾级而上，一步一步，发出清晰的脚步声音。
    二层上面只有一个小小的房间，还未等墨居仁接近，房间的门就已经开启。
    从里面走出一个满头白发，形销骨立，眼窝凹陷，暮气沉沉的老人来。
    正是墨居仁的岳丈，昔日金狮镖局的总镖头——金灿。
    十年未见，想不到他已经衰弱成这副模样。
    只见金灿眼角一瞥，看见墨居仁拾级上楼，却是有些波澜不惊，毫无触动的样子。
    他径自走到小楼露台边上，扶栏而立，望着夜色中沉默的金府。
    见此情境，墨居仁也有些相见无语，上楼后便静立在旁。
    朝着金府观望了好一阵之后，金灿才对站在他身后同样无言的墨居仁说道，
    “你在那小畜生那里折腾了这么久，想必也见识到了我金家唯一的男丁，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了吧？”
    墨居仁哑然，问道，“金连飞他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整日想着修仙做仙人。”
    金灿似在回答他的问题，又似在独自回忆，缓缓说道，
    “自从我金狮镖局从扛鼎之位跌落，他作为风光无两的金家大少爷，总是不肯认命。加上被你惊蛟会之人打断一只脚而沦为半废之身，因此他最是恨你和你的惊蛟会。终日除了天酒地麻醉身心，就是想着报复寻仇。”
    “但他知道，论武功，连当时的我都奈何不了你，他那点微末的武功更是难以匹敌，所以平时就隐忍起来，对武道也是彻底放弃，尽是沉溺于一些奇招巧计，妄图一举翻盘。”
    “后来果真给他遇到一个机会。那伙曲陵城的卖蛊人，突然出现在嘉元城，大肆售卖毒蛊。他搜刮家财，千方百计弄到了一只。但毒蛊虽妙，种蛊却难。要敌人心甘情愿吞下你的蛊虫，无异于异想天开。这条复仇之计就这样断了。”
    “但是很快，这伙卖蛊人竟开始联系上他，声称他们的毒蛊都是修仙人养出来的，有仙人在背后撑腰。而如今那仙人想在岚州收徒，传播仙法和养蛊术。只要拿出家中祖传的玉石去献给那仙人，就可得到成为弟子的机会。”
    “一时之间，整个岚州的名门望族中，都掀起一股搜寻玉石之风。他也千方百计弄来了几块玉石，拿去给卖蛊人过目，却从没被看得上眼。”
    “为求宝玉，金府家财全部被他败光，下人遣散的遣散，赎卖的赎卖，剩下一些女丫头，又被他肆意凌辱折磨，一年弄死好几个，闹得整个金府，最后成了这副鬼模样。”
    “刚才在那房中，他是不是又弄死了一个？这可是准备留着与他结亲，为我金家诞生后代的唯一希望……”
    “罢了，今日你墨居仁既然重新找上了金家，想必也没有我父子二人的活路了。不过，却不须你来动手！“
    “本来我也快死了，这金府，与其在那逆子手里慢慢败光，剩下个丢人现眼，不如在我这里亲手断掉的好！去吧，把那小子弄晕了掳到这里来。做了这件事情，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
    墨居仁默默的听着，见金灿一脸平静的说出这一番话，心中五味杂陈。
    没想到自己大夫人的金家，最终会与自己闹到这样的地步。
    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想知道，就是有关于这伙所谓“卖蛊人”。很明显金灿是知道什么的，并以此来点墨居仁，但他却不能不从。
    很快墨居仁如他所愿，将被点了穴的金连飞打昏后带到了小楼，并按金灿要求放入了房屋的中间。
    墨居仁发现金灿已经在房间的四周放了一堆堆的布料、茅草和干柴，且淋上了不少的灯油在上面。
    心下一惊，难不成他要自焚！？
    果然，只见金灿迈着颤巍巍的步伐也走进此房间之中，跌坐在他儿子身边，手里取出一副火折子，声音毫无留恋的说道，
    “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想你也都一清二楚了。墨居仁，你与我女儿结亲，我虽然有过利用你为我金家做事的念想，但又何尝不是期盼你能真正融入金家，代替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继承这份家业。但后来你亲手将我的金狮镖局一步步埋葬，女儿死了，儿子也失心疯……”
    “我应该恨你，十年前那次与人联手刺杀你之后，本以为从此就能得偿所愿。但这十年来，非但没能云开雨霁……反而落得没有一日安心……”
    “如今我明白了，一切都是气数，一切都是天定。你在那些卖蛊人、在那些凌驾于凡人之上的修仙者布局之下，仍能不死逃脱，而且十年之后，还能平安归来，足见你墨家的气运，确实是远远超过了我金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