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很纵容纪杨清, 甚至称得上有些溺爱,从不限制他想学什么,仿佛要把自己缺失的童年在纪杨清身上补回来。
在栖迟知道纪杨清喜欢音乐之后, 主动问他想学什么, 会一首一首的把曲目学完,最后教给他。
他的天赋很高,已经超过了栖迟这个老师, 所以才会被音乐节目相中去参加综艺。
也正是因为这个综艺,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命运推动他不得不放弃音乐梦想,转而投身联盟,成为特工,完成一个又一个在死亡边缘上的任务。
纪杨清安安静静把这首钢琴曲听完,甚至结束之后都还没有回过味。
平心而论, 栖迟他做的技巧没有那么好,甚至这一年没有练技巧还有些退化,但并不妨碍纪杨清觉得弹得很好听。
只听这首歌就能想象出他们婚礼上的样子。
“傻了吗?”栖迟看着发愣的纪杨清有些好笑, “喜欢吗?”
“我很喜欢。”纪杨清走过去吻了一下栖迟的嘴角。
“喜欢就好。”栖迟回吻一下,“我们暂时不能举行婚礼, 我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代替了。”
“没关系,我能等。”纪杨清和男人一起坐在钢琴椅上。
“可能要等好久也没关系吗?”栖迟低声询问,声音带着点不确定,按在钢琴椅上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从小缺爱的孩子,在得到爱的时候从来不是高兴,第一时间永远是自我怀疑。
怀疑自己配拥有爱吗?怀疑真的会有人来爱自己吗?怀疑这份爱是不是一时兴起。这份不配得感会伴随他们很久甚至一生。
“没关系,我们都才20多岁,肯定等得起,号也能把那群老古板耗死。”纪杨清把人搂入怀里,嘴唇抵着怀中人的头发。
“你要对我有信心,也要对我们的未来有信心。”纪杨清明白栖迟的不安,清楚是童年里最不幸的事情带来的阴影,细声细语宽慰。
“要是那群老古板都死光了,咱们也60多岁了吧。两个老头子举行婚礼,会不会有些奇怪?”栖迟带着怪异的语气说完,但眼里依然带着憧憬的光芒。
纪杨清想到了这荒唐的画面,噗嗤笑了出来:“用不了那么久,等把cog的事情料理完最多也就十年。之后我就请辞,这样联盟内部法律就管不着我了。”
“料理完cog,我们也是大功一件,上面想阻止咱们估计也不好开口,更何况我们也没有违反联盟婚姻法。”他细细吻着栖迟的头发,绕过肩膀的那只手摩挲着男人的锁骨。
“那你不敢特工准备做什么?”栖迟微微抬起头询问。
“我啊。”他摸着钢琴上一节一节的按键,“继续我的音乐梦,你记得有空的时候来捧捧场。”
“毕竟三十岁大龄出道歌手,估计现场的状况是门可罗雀。”纪杨清按下一个按键,钢琴发出清脆的声音,“你就来做我现场第一个观众,好不好。”
其实也不算三十岁大龄出道,十八岁的时候出过一次,只不过梦想还在娘胎里就已经夭折了。
栖迟较真,掰着指头数:“肯定不止我一个,至少伽马小队的人都会来捧场。”
“你这人……”纪杨清叹了口气,想到他情商课理论满分实践零分,算了自己的男朋友自己宠。
“那我就不让他们来,你一个人听,好不好。”纪杨清顺着他说,“那我现在给你弹一首曲子好了。好久没碰有些生疏,你别笑。”
“好。”
“that you were romeo
you were throwing pebbles
and my daddy said
stay away from juliet……”
少年的歌声犹如冬日清晨时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明亮,声音性感中带着一点透亮,如山间溪水一样清脆悦耳。
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在钢琴上跳跃,像是在用音符编织成一幅美妙的画卷。
最后下楼时,饭菜早就凉透了。栖迟不自然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纪杨清把浑浊的byt和擦过钢琴的纸扔进垃圾桶,转身把饭菜放进微波炉里热。
他们在12点的钟声里吃完这顿饭。
没过两天,纪杨清和栖迟下班回家时看到了蹲在门口的科特斯。
见到两人科特斯眼睛放光,冲上来就要拉着纪杨清的手。
“保持距离啊。”纪杨清伸手挡住他,“家属还在呢。”
科特斯鼻子里发出不屑的气音,但最后没有强求,只是道:“那你再给我点你的头发。”
“你老是要我头发干什么?”纪杨清觉得奇了怪了,一次是好奇,那再要第二次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只是觉得气味很熟悉,很好闻,闻着睡觉很舒坦。”科特斯也不太清楚,但心里就是有这个执念。
他抱着头发,总是能睡得很沉,整个人身心得到很大的放松,第二天能够神清气爽。
纪杨清:“那我告诉你我洗发水的牌子,用完洗发水就能有同样的味道了。”
“不一样。”科特斯摇头,执拗地问,“给不给?不给不带你去见人。”
“谁?”
“那个你说要放大脑电波的人。”
纪杨清动作僵硬,呼吸一滞。他对科特斯根本就没有抱任何希望,只是想让他找点事情做,别来捣乱就行。
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能找到。
纪杨清和栖迟对视一眼,最后决定损失一点头发做这个交易并不亏。
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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