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护说的金先生就是金孝全,他只见过金孝全一次,是在m国,金孝全是老板,给他们这些人安排具体工作的事,有下面的人来办。阿护原本只知道上头那位金主大人姓金,直到那次宴会,金孝全作为嘉宾出席。
能在各种帮派火并中活下来,阿护不是什么没脑子的人,他私底下打听金孝全的底细,得知这人在m国什么都来,但在华国却是个正儿八经的商人,经由金孝全的手去往世界各地的劳工,有从事正当工作的,也有像他这样指不定哪一天就要吃枪子儿的。
他断定金孝全在华国一定有人脉有靠山。所以当回国的机会一出现,他立即抓住。有的保安语言不通,脑子也不转,不明白南风制药制的到底是什么药,他却早就猜到了,除了是那些东西,还能是什么?
阿焦是直接制毒的工人,只说自己给金老板做事,这个金老板是谁,他不知道。
这成了十分关键的一条线索,金孝全很可能就是阿焦说的金老板,不仅涉嫌利用劳务输送之便,进行犯罪,还在华国制毒。
鸣寒赶到酒店时,金孝全已经整理好全部家当,马上就要出发前往机场。鸣寒出示拘捕证,他显得非常惊讶和愤怒,“鸣警官,你们又这样,我马上就要去k国,我的生意耽误了,谁来负责?”
“什么生意?”鸣寒说:“南风制药的那些生意?”
金孝全眼神寒下来,“南风制药和我有什么关系?”
“南风制药制毒,吴末和某些人联手,南风制药一被查,吴末就被灭口。”鸣寒说:“你这么关心民生新闻的人,不会没有看到这条劲爆的消息吧?”
金孝全想推开鸣寒,强行上车,鸣寒迅速退后,拦住他的去路,“你的工人背叛了你,南风制药的保安已经交待,是你送他去东南亚,也是你把他,还有其他人送到南风制药。老金,这趟飞机你觉得你还上得了?”
警车停在酒店门口,和金孝全的车并列。金孝全面色阴冷地盯着鸣寒,那绝不是普通商人的眼神,鸣寒见过很多穷凶极恶的凶手,金孝全远比他们更加凶残。只是这凶残被包裹在绅士的外皮中,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片刻,金孝全肩膀一沉,很无奈地走向警车,交待秘书,将工作全部延后。车门关上之前,他从下至上地看着鸣寒,嘴角浮着一丝冷笑,“我接受一切调查,总行了吧?”
在金孝全被带到机动小组之前,梁岳泽又一次接受了审讯,他眼睛下有浓重的黑眼圈,整个人显得异常疲惫,“所以你们还是认为我是知情者?”他苦笑着摇头,“你还别说,我都觉得我自己脱不了关系,南风制药接受我注资,我和金孝全是合作者,金孝全参与制毒,我们……这是成了稳定的等边三角形?”
“不,你的嫌疑反而小了。”陈争说:“我怀疑你被金孝全利用,连阿护那样的人都猜得到,金孝全在华国一定有靠山,那其他人会怎么想?金孝全的靠山就是你,就是云泉集团,但你自己不一定清楚他以你为招牌,做了什么。”
梁岳泽有些惊讶,眼神略微改变,“陈争……”
“你上次说的话,我考虑过,也和上级沟通过,岳泽,你身上一定有问题,这一点我绝对没有冤枉你。”陈争说:“但你也可能成为一个突破口。”
梁岳泽抿着唇,似乎正在挣扎。
陈争说:“你遇袭,可能是‘碧空教’想要铲除你,你的好伙伴金孝全又和‘碧空教’脱不开关系。他们为什么要除掉你?”
梁岳泽沉默了很久,怅然若失,“我说过,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
陈争说:“我应该谢谢你。”
梁岳泽问:“什么?”
陈争平静地说:“你的人已经埋伏到了我家里,却没有给我致命一击。”
梁岳泽似要争辩,陈争抬起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金孝全大模大样地坐在审讯室,既不承认认识阿护阿焦,也否认和南风制药有牵连。
他阴森森地盯着陈争,“你们怎么判断,这个阿护说的话就是真的?他说他认识我,他就真的认识我?陈警官啊陈警官,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天真的人。他都偷渡出去了,他本来就犯罪了,你们还信他满口胡言?他要真是我的人,当初为什么得偷渡出去?我金孝全别的本事没有,将人合法送出去是拿手好戏。”
不管陈争如何审问,金孝全都一口咬定,从未参与制毒和贩毒,不认识吴末,更不知道什么“碧空教”。他在境内的项目着实干净,仅靠阿护的证词,不足以给他定罪。
“陈警官,你们耽误的不止是我一个人的时间,大家都等着出国开始新生活。”金孝全笑了笑,“你们也不想被自己的百姓恨吧?”
陈争说:“你一个外国人,还挺会上高度。放心,你的嫌疑洗清了,我自然会放你回去。”
在拘留的48小时内,机动小组并未找到其他证据,金孝全在省厅门口伸了个懒腰,一副十分惬意的样子,接他的车已经到了,鸣寒站在离他不远处。
“鸣警官。”金孝全笑着打招呼,“当警察的日子不好过吧?什么时候想通了,来找我,或者找小杜也行。”
就在调查陷入胶着的时刻,卢贺鲸忽然收到一条情报,居南湖东侧的湖天酒店,埋藏着六具尸骨。
陈争迅速赶到卢贺鲸的办公室,唐孝理、余星钟已经在那里了。卢贺鲸在电话中语焉不详,既不说尸骨的身份,也不说情报是从哪里来的。
第5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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