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问天?他就是沙问天?”无双惊道。
“这不是重点,你看看沙问天右手旁的人吧。”
无双的视角开始往照片的右侧挪,沙问天的右侧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这汉子身上的衣服也许不算昂贵,也许不算华丽,但却是显出了他那盖世豪迈之情。此人身高将近两米,两个胳膊上鼓鼓囊囊的都是肌肉块子,脚下踏着一双马靴,布袋系在腰间,左腰插着一把镜面盒子枪,右腰插着一把雪亮的锋利匕首。再看这胸前,上身竟然只穿了一件金属锁子甲坎肩,坎肩外两串子子弹交错在一起,那子弹从口径上判断应该是最早一批美式汤普森的。
无双颤抖着双手,情绪十分激动,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点着,使劲儿吸了一口。
那高大威猛的男人脸上虽然有一道疤,可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出来,他的长相与姥爷很像很像,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无双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没错,自己的脸型也是继承了这人的血统而来的,连这双丹凤眼都跟他一模一样呀!他……他就是太姥爷,乱世枭雄吴功耀!
“这是我太姥爷?”无双惊动的喊道。
“对,没错,这是现今为止世上唯一一张耀公的照片,也是唯一一张有沙问天影像的照片。”巴雅拉教授说。
照片上,背静应该是在一处豪宅的会客厅里,二人一左一右站着,虽然表情很亲切,但始终有一只手的距离,可见这二人并不是真的亲近,而是被第三方拉来此处谈判。
第18章 亲人的阻拦
“教授,这照片是拍摄于何处?”无双问道。
“据我了解,这张照片拍摄于一百年前的四平,这间宅子嘛,应该是张大帅年轻时在四平置办的。”
“你是说张作霖?”
巴雅拉教授说,这张照片是他去台湾旅游的时候,从一位90多岁的老兵手里高价买来的,那位老兵曾经就是张作霖的部下。据他回忆说,当天张大帅从辽西赶到了四平府邸,为了就是面见两位贵宾。沙问天和吴功耀就是他要宴请的贵宾。
这次,他们商议的是合兵于一处偷袭俄国人驻沈阳郊区的一处屯兵站,并抢了他们的三台重型坦克和二十多门火炮。
“您给我看这张照片的意义是什么?是要告诉我,我太姥爷和沙问天很早就认识了?而且通过张作霖从中协调还成了抗俄的战友?”
“是的,小爷不是想知道他和你们盗门的关系嘛?这张照片就是最好的见证。”巴雅拉教授说。
“可后来沙问天在长春屠杀汉人,民怨载道,我太姥爷难道就不想除掉他嘛?”
“应该会想吧,但当时最大的敌人是俄国人,而不是他。你太姥爷与他之间也许早已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必须互不干预。这些事咱们谁也说不好咯。”沙问天的那个年代,巴雅拉教授还没出生。
“教授,您说的这些不都等于是废话吗?我又白跑一趟。”
“呵呵……你呀,到底还是个孩子,沉不住气。来来来,再看看这份文件吧,这份文件是二十世纪初期沙俄远东边境办出示的一张证明材料。”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已经快烂碎了的俄文材料。
无双巴结巴结嘴,他不认得俄文。
巴雅拉教授为他充当翻译说,这份证明材料是沙俄政府当时给出入境机构开的,证明的就是沙问天的身份。材料上还明确提到了白彦虎这个人,沙问天是白彦虎的表弟,作为沙俄的传教士进入大清国。入境口岸是满洲里。
“我现在最关心的是白彦虎到底死没死。”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因为我这里也没有任何书面材料显示白彦虎最终是不是死在沙俄。”巴雅拉教授说。
巴雅拉收藏了许多老照片,这些照片都印证了早期长春的建设,其中不乏一些当初红衣神教教徒们在长春兴建的许多穆斯林建筑物的照片。
其中有一张照片十分血腥,那是一座祭坛,祭坛上捆着许多光着膀子的男人,他们浑身是血,身上胸口处已经被钉上了一枚钢钎正中胸口,他们痛苦地哀嚎着,鲜血从胸口喷出。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回民站在祭坛上满意的笑着。
祭坛是用水泥浇筑的,在上边留下了横七竖八的水道,水道最终都交汇在了祭坛的正中间,然后顺着一个空洞深入地下。所有活祭的男人鲜血就这么流入了大地深处。
“这就是红衣神教的活祭仪式?”无双问。
“这个我不知道,这张照片是以前咱们回族村拆迁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的,就收了回来。”巴雅拉教授说。
“佟四喜说咱们长春地区有一个当年沙问天行刑汉人的红衣祭坛,我觉得教授你这张照片上的图像很吻合红衣祭坛的特点。”
巴雅拉老爷子说:“嗯,传说中是有那么一个叫红衣祭坛的地方,沙问天屠杀汉人就都在那祭坛上执行。”
“教授,我今天早上时候和佟四喜去了伊通县的青顶子山,在那找到了一个铺满白骨的水潭,水潭下油条密道,密道的尽头就有沙问天的石像。您说那儿会不会是红衣祭坛?”
“无双啊,有一点你要记住,这事不要太深究了,我觉得当年你太姥爷都没有与沙问天为敌肯定是有原因的,按照当时留下的资料看,你太姥爷在江湖的地位不会比张作霖低,连他都不愿招惹沙问天,那你……”巴雅拉教授没好意思继续往下说,言下之意便是,你无双何德何能啊?吴功耀不敢做的事你敢?你就是个黄毛小子别惹不痛快了,人家沙问天复活不复活也不关你盗门的事。
“老白,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当你是好朋友才来找你的,怎么连你也这么劝我?按你们的意思,这沙问天真的复活了一旦做下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都得睁只眼闭只眼呗?我盗门数以万计的手下都得屈从与他?还是说我们要重新被驱逐出长春回到那极寒的大兴安岭?”
“你姥爷生前与我是故交,我不希望你有什么危险,双子,听我们一句劝吧,佟四喜愿意折腾就让他折腾去,你别搀和进来。那红衣神教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他背后藏着的秘密恐怕可以颠覆阴阳与天地呀!”
“你也有事瞒着我对不对?不是……你们几个老东西到底咋回事啊?”无双态度和语气都有些恶劣。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羽毛已经够丰满了,那么多次苦难也几乎都是自己闯过来的。怎么一到了红衣神教这件事上,大家都是一直口径呢?
“时间不早了,回吧。”巴雅拉教授叹了口气,送客了。
回到家中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董家大院依旧是灯火通明着,大家有个习惯,只要无双没回来,院子里所有灯笼就亮着给他流光。
今儿也不知道太阳打哪边出来的,这么晚了,家里两个老太太也没睡,马福祥,刘麻子,马二爷,方家三兄弟……全都没睡,大家都齐齐地坐在院子里聊着天。
“哟……各位?今儿什么特殊日子?怎么着?这么大阵势迎接我?”无双嬉皮笑脸道。
“呵呵……小爷,最近有点变天了,老太太说了,你身子骨弱,别再招上感冒,呵呵……呵呵……”马福祥堆着一脸的坏笑看着无双。
“不是……这你们是要唱哪出啊?”无双懵了,眼看着一群人就围了上来,这形势不对呀。
马福祥笑着走过来,伸出那双如同铁钳的大手就按住了无双,任凭他喊破了喉咙手下人也没人搭理他。
第19章 被拘禁的日子
“三姥爷?你要干嘛?放开我!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嘛?董家到底谁是当家人?谁是主子?”无双大喊着,可没用,包括忠心耿耿的马二爷和刘麻子在内,全都低着头不看他一眼。
“双子,别喊了!刚才老白头子已经打电话跟我说了,你最近是不是在调查红衣神教的事?你这死孩子,我们说什么你就是听不进去!老老实实这几天给我在家呆着。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要是不想让你们家爷死!就给我守住了,三天内不许他迈出大门半步!”这是老太太下的命令,手下人自然是不敢不从,大家也知道这是为了主子好。
马福祥对付无双那还不是跟拎着一只小鸡子似的?扛着无双就给他扔到了自己屋炕上,回手把门就反锁上了。
“对不住了小爷,您这几天乖乖呆着吧啊!吃喝拉撒全在屋里头解决吧。您也甭来那些鬼招了,我们不吃你那套。啥时候红衣神教的事完了,啥时候您再出来透风吧。”马福祥站在门前笑着说。他还专门在门口给自己准备了个小板凳,每天他和马二爷轮班换着看守无双,别说他跑了,就连一只苍蝇就飞不进去。
无双心里这个气呀!自己的调查刚有了点眉目,没想到竟然被家人给软禁了起来。眼看着那佟四喜就有诈,肯定是他知道红衣神教什么秘密,怎么这节骨眼上家里人就不理解自己呢?
这几天可是给无双憋屈坏了,整日就是闷在屋子里,马福祥等人知道自家少主心思野,连窗户都不给他打开。每天三顿饭都有人给他端进来,吃完了再端出去。
无双这就算是与世隔绝了,也不知道外边发生了啥事。时而马二爷会给他送来今天的报纸,时而陆昊天会来陪他坐门口聊上几句。陆昊天怕他闷得慌,特意买了那个年代最流行的一款psone给他玩。几款经典游戏他都玩了通关,只好躺在炕上发呆。
“三师叔,那边有动静了,咱要不要过去瞅瞅?”这时,门口传来刘麻子的声,他在跟马福祥说话。
“嘘!小声点,别让小爷听见了。”马福祥把刘麻子拽到了一边。
“我手下人回报,第三个火炬已经点燃,可能三个火符都落入了佟四喜手里,有了三个火符,红衣祭坛的大门便可以顺利打开了。”刘麻子说。
两个人的说话声越来越远,无双把耳朵贴在们上,最终声音消失了。看来所有盗门人中只有他不清楚了,大家都知道红衣神教的秘密,故意瞒着他而已。
“喂!来人啊!放我出去!爷儿我要喝酒!”无双狠狠地踹了一脚房门,他的这间屋子房梁和门框都是红木的,别说用脚踹了,你就是使出吃奶得劲儿,只要外边上一把锁谁也甭想出去。
“小爷,您就消停点吧,再忍几天成吗?”门外,马二爷接替了马福祥的班,回他道。
“我要喝酒!我要喝酒!”无双kuangkuang砸门大喊着。
无奈,马二爷心疼少主,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就跟自己亲孙子一样,只好拎来两瓶上好的红酒打开门给他递了进去。借着马二爷开门的这个功夫,无双发现,董家大院院里除了马二爷外,已经空了,所有人好像都因为刚才刘麻子的情报被马福祥调走了。这可非同小可,以前除了无双那次走失外,董家人很少倾巢而出,这说明白要有大动作了。
无双眯着眼,脸上露出了坏笑。马二爷把酒递进了门缝里,无双没有伸手接过来,而是突然使劲儿用身子撞在了门上,马二爷淬不及防,再加上岁数也大了,哪能经的住?一下就被他撞开,无双借机冲了出来。
“小爷,您别逼我,老太太嘱咐过了,谁也不能放你出来!这是为你好!”
“嘿嘿……二爷,怎么着,咱爷俩玩玩?你这臭老头,从小是看着我长大的,咱俩谁有多大本事都太清楚不过了,你挡得住我嘛?”无双晃了晃脑袋,抻抻胳膊抻抻腿,贪婪地呼吸了一口外边的新鲜空气。自己这么多天在屋里可是憋坏了,那屋里墙皮都被他抽的烟熏黑了,您说屋里味儿能好嘛?
“小爷呀,您可真是贼心不改,我就知道您得有这么一手,早就为您准备好了!”说着,马二爷脚跟底下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顿时无双站立的位置头顶上突然就掉下来一张大网,大网结结实实地把无双罩了起来。任凭他怎么折腾也是徒劳的,越在里边折腾,网的就越结实。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无双从靴子里抽出匕首就去砍大网,岂料,这网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他的匕首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却无法割断这张大网。
“你……你们……?这什么玩应?”
“嘿嘿……专门为您准备的呗,行了,您也别折腾了,您是走不了咯!”以前无双对马二爷是呼来喝去的,这下可好,可算是抓住机会收拾这个小兔崽子了,马二爷一脚揣在无双屁股上就把无双踢进了屋里,然后再度锁上门。
“喂!二爷,您把网兜给我解开呀?我咋喝酒?我咋抽烟?我咋尿尿啊?”无双急的大喊。
“喊吧,喊吧,您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搭理你的!您消停一宿吧,明儿早上三师叔回来自然会为您解开的,要不然,你二爷我可看不住你这只小贼猴子。”
这大网是真特殊,也不知道马福祥等人从哪弄来的,越挣扎就越紧,无双索性也放弃了,累的他气喘吁吁地蜷缩在网兜里睡着了。也不知是睡了多久,眼瞅窗外的月光了就爬上了当空正中。
“喵呜……”这时,院外一只发情的夜猫突然嚎叫了一嗓子把无双吵醒了。
无双的眼珠子瞪的跟老牛似的,哎哟,自己有救了,真是天不亡我!这只“猫儿”来的正是时候,她真是自己的福星啊!。
第20章 美丽的蝶儿
董家大院里,年轻人很少,几乎都是老头老太太们,无双平时很少跟他们谈心,没什么共同语言。可自从蓝彩蝶回归后,无双开朗了不少,最起码俩人都是年轻人,有什么不能说的话都会彼此倾诉。要不咋说人家蓝彩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呢?不管你马丫和无双怎么青梅竹马,可陪在无双身边的始终是蓝彩蝶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有什么大事小情的都是蓝彩蝶一直陪着他,除了睡觉以外俩人是形影不离。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别看蓝彩蝶并不算是红绢门蓝家的血肉,但无双对她的信任绝对超过了马福祥和马二爷等人。
这声猫叫也是两个年轻人私下定的暗语,蓝彩蝶从江南回来了。都是年轻人,谁不理解自己,蓝彩蝶也会理解自己。就算无双闯祸把大天给捅破了,蓝彩蝶也会为他顶着。
盗门的暗语很多,大多数都是口哨或者学夜莺的叫声,就是没有学猫叫。加上蓝彩蝶口技学的像,所以马二爷不可能觉察到异样。
“谁家的死猫?大半夜的不睡觉吓嚎啥?”马二爷大骂着。
“吱吱吱……吱吱吱……”屋里无双撅着嘴学着耗子的叫声。
“小爷?小爷?有耗子呀?”到底都是盗门人,懂得这里边的说道。马二爷警觉了起来,知道无双又要使坏了。
院里,突然飘来一股幽香,那香味简直刺鼻。
“谁?”马二爷大喊,可这一声很快赫然而止了。
一张红绢帕从董家大院里那棵老桃树上飘了下来,刚好盖住了马二爷的脑袋,那股刺鼻的香味就是从绢帕中透出的,顿时马二爷直觉得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浑身有劲儿使不出来,整个人都要萎靡了下去。
他知道这迷香的厉害,盗门里,几乎人人都会玩这招,又怎能被自己人所害?他趁着自己还没完全失去意识,赶紧就想伸手从兜里掏解药,可还没等他手伸进怀兜里,突然一道魅影从天而降。
“彩……”他只说出了一个字,蓝彩蝶的名字都没有叫全,就被蓝彩蝶用迅捷的手法点住了睡穴昏了过去。
“哟,我的小爷,怎么着?人家不在家刚几天呀?就被囚禁起来了?哈哈……是不是因为你出去勾三搭四了?老太太就为我打抱不平了?该!活该!”蓝彩蝶站在门外取笑着无双的狼狈。
“死丫头,快点,快放我出去!”无双大喊。
门外那把锁自然是专门为无双专门为无双准备的,他从里边肯定是没法打开,可马福祥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出来蓝彩蝶这时候会回来。蓝彩蝶也是盗门后裔,同样是贼,天底下哪有贼打不开的锁头?
鼓弄了没几下小丫头就把那把沉重的老锁弄开了。
“哎呀……这一屋子都什么味儿啊?啧啧啧……小爷,你都馊了……”蓝彩蝶皱着眉头捏着鼻子,想进屋,却被屋里的臭味又给熏了出来,站在门口使劲儿用小手扇风。
“别磨叽,赶紧给我解开呀?”
“咋地?人家不在家几天,家里就有人牟朝篡位了呀?哈哈……你这是犯了什么错误呀?”蓝彩蝶不忘趁这个机会好好损他一下。
“我的姑奶奶,现在我没空跟你解释这些,快点给我解开好不好?一会儿要出大事了!”无双急的就差给蓝彩蝶跪下了。
蓝彩蝶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了。她扭扭捏捏地走过来蹲下身子压低了头,故意露出宽大脖领里那两团尤物。
“小爷,我要放开你,日后老太太肯定要骂我,不过嘛……谁让我稀罕你呢……嘿嘿……放你也行,我有个条件。”
第1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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