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纪婀
    整具第二元神，只剩下这一颗一等金丹，作为生命核心，金丹中反馈出仙家法力，弥漫全身，改造成天仙法体。
    吕洞宾感应着金丹内不逊色于纯阳真仙的法力强度，即使已成事实，还是感觉难以置信。
    “天仙的法力就能与纯阳真仙相媲美，只是在质量上有所差别，现在的我战力已经和重修前的我相持平，甚至动用【太虚神光】和借用三件先天至宝，我能击杀过去的我！”
    吕洞宾眼里迸发精光，按捺不住的兴奋。
    “很快，我就能恢复纯阳真仙的实力，一等纯阳真仙，预估法力可能比道祖们还要浑厚！真若是打起来，我绝对能压普通道祖一头！至于能否达到顶尖道祖层次……不好说，但将太极之力推至第五境，绝对可以！我若是再悟透天道，晋升一等道祖，直接就是领袖层次？”
    纵使从上古时期走到至今，道心坚定的吕洞宾，仍然感觉有些不真实。
    昨日他还是三界的“未来小子”；今日便已然跨入三界大能者之列，甚至有九成概率在万年内追平自己的领袖师尊。
    没错，九成！
    近几个月参悟【太虚神光】，那种执掌天道随意倾泄玄妙的感觉，让他距离悟透主攻的阳之天道更近了。
    作为十万八千混沌天神之一，他所代表的那条小道——青阳之道，就是阳之天道的附属。
    听着吕洞宾的“狂言”，姜哲暗自摇头，对三界的境界划分感到槽点满满。
    领袖？
    人家祖神、一等祖仙，突破就是三界的领袖级。
    再掌握一大道之力的第五层次，一跃成为混沌中的顶尖祖神祖仙。
    再往后，混沌中甚至还丧心病狂的分出最顶尖、巅峰、顶尖巅峰、妖孽……
    另外，世界境和生死道君也是一样，中间小境界贼多，将天才与庸才区分的淋漓尽致。
    继第二元神之后，吕洞宾的本尊也突破了天仙，随后留下三件暂借的先天至宝，被赶离了幽冥血海。
    有了一等炼气法门，姜哲也准备闭关了。
    “师兄，你的时空秘法给我一份，我也准备修时空一道。”
    “好，既然如此，你我以后可要多多交流。”
    菩提没有犹豫，快速整理好时空秘法，合并自己的修行感悟，成一卷玉简，交给了姜哲。
    说实话，姜哲对时空一系的研究还真不多。
    在宇宙海时期，也是主修雷、雷时之道，后来则是直接跳到毁灭之道，对空间一系、时空融合法则的参悟只是及格，没有深化研究。
    ……
    幽冥血海，中央孤岛。
    笼罩了整座岛屿的虬曲古树，可不是姜哲随意造景而成，是来自于「投影魔术」，是小型宇宙里那一棵伟大道树的投影。
    平常时候掩藏锋芒，看着平平无奇，但只要姜哲想，它立刻就会展露霸道的一面，将树冠笼罩范围化作绝对禁区，不允许外界规则染指，包括但不限于宇宙本源意志、至高规则、天道……
    当然，也因为只是投影，没办法将一片区域永久化为私有领域，像曾经的体内世界、神国，现在的小型宇宙那般。
    不过，足够了。
    吕洞宾、菩提相继离开后，幽冥血海上就剩下姜哲和奥莉安娜主仆二人，便令道树投影发挥它该有的作用，屏蔽天道对此地的掌控。
    《小斩三尸明道诀》！
    这一秘术，从来都不是只能修行一次。
    哪怕是贵为浑源领主，都能靠它斩出“贪·嗔·痴”三尸，再经过一段时间修行后三尸合一，取得意志上的突破。
    这一次，姜哲一鼓作气斩出“贪·嗔·痴”三尸，混合借助“无相无形”天赋改头换面的意志念头，分别投在已凝成实体的雷霆/埃癸斯、化血神刀、混元伞上。
    依附三件载道之宝，衍化成了三团完整真灵。
    虽说都是姜哲的分身，但他们在因果上完全独立，天道没有见证他们的诞生，也没办法将三者和孕育之中的“永恒之蛇”联系在一起。
    并非是《陶吴十八神魔》、《千身圣典》那种以秘法修炼出的分身，也不是本尊与第二元神的关系……他们就是三个独立的个体！
    他们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合道！
    合道后，就可以结束《小斩三尸明道诀》的修行，带着大道感悟回归“永恒之蛇”体内，作为养料，供养新天道的诞生、成长……
    三滴混沌灵液飞出，包裹三团真灵化作完整魂魄，但并没有衍化出对应的肉身，因为凡俗肉身承受不住三件凶器的锋芒。
    勉强形成的肉身，有种格格不入的不协调感。
    而且，实质化的肉身也不是必须的。
    就像第二元神，都是由其载体分出元/法力形成的能量之躯。
    贪、嗔、痴三尸，眼下的状态，就与刚孕育出的第二元神如出一辙。
    魂魄入住三件法宝中，成为类似“器灵”的存在，分出能量，形成三具模样不同的身体。
    贪·雷霆/埃癸斯——一威严庄重的紫袍青年，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尊贵气质，气质强硬，生杀予夺，不容置疑；
    嗔·化血神刀——一清秀稚嫩的血袍少年，却满目戾气，充斥毁灭欲望，像只刺猬，随时想就地一滚，将周围扎的破破洞洞。
    痴·混元伞——一清俊消瘦的蓝袍中年文士，两颊侧留两绺长髯，双目有着看透世事的慧光。
    道树投影解除遮蔽效果。
    三界，不，应该说是整个混沌宇宙，凭空多出的三尊生命，引来混沌宇宙本源意志的注视，可终究是没能挑出他们三個的毛病，退去了。
    姜哲若有所感，轻挑眉头，笑了。
    “成了！能够独立合道的三具分身，接下来就朝着永恒终极道发起冲击！”
    “因果！毁灭！时空！”
    “只有三具，不够，还不够！”
    “……一步一步来吧，先弄出适合他们仨的一等炼气法门……”
    在铸就坚实道基这一方面，姜哲总是不厌其烦的，又开始编纂功法了。
    “因果大道，我真是两眼一摸黑，贪念分身还是去练《太阴太阳真经》吧，暂时卡在祖仙，等我把因果之道推至第六层‘因果世界’，再突破世界境。”
    “嗔念分身……《混洞自在观想卷》……”
    姜哲其实很享受自己创出的法门被优秀后辈修炼，看着一株嫩苗在他的培养下成长为参天大树的过程。
    就像罗城主，在登临绝巅后，也收刀了，像元一样开始提携各座源世界的后辈。
    为了让这一炼气法门有更强的普适性，姜哲直接让尚在孕育中的本体，永恒之蛇，对三界施加影响，诞生了除太阴星、太阳星以外的又一至尊天体。——黑湮混洞！
    夜晚，于各方大世界都能看到侵占天穹的巨大黑洞，像是要将三界的星辰吞噬一空。
    修习炼气法门者，观想黑湮混洞，令内劲/真元里带上毁灭属性，牵引来一丝“黑湮祖光”，帮忙开辟出绘有毁灭神纹的一等紫府。
    没错，仿效前两大至尊天体，黑湮混洞也有自己的“特产”——黑湮祖光，以及从“黑湮祖光”中诞生的灵——黑湮天魔。
    就相当于太阳真火和太阳金虹的关系。
    黑湮天魔，本质是光，自然能以天道极限速度——一瞬六十万里飞遁，且能操纵光影形成影响五感的幻术，蛊惑人心，不负“天魔”之名。
    甚至，姜哲还来了兴致，仿照《太阳金虹》、《九角电蛇遁术》创了神通/秘术，神魔和仙人都能修习。
    《黑湮魔腾》——改造神体/金丹，令“黑湮天魔”寄宿其中，在施展神通/秘术时，“黑湮天魔”会飞出包裹住宿主，回归光的本质，以天道极限速度飞遁！
    黑湮混洞的突兀诞生，引得女娲阵营和无间阵营的大能者们纷纷前去探索，其展现的毁灭天道玄奥，令无数大能者参悟的如痴如醉。
    随手缔造的一桩机缘，在三界内引起的轩然大波，姜哲自然没有关注。
    “话说回来，在后天、先天阶段就能对毁灭……不，是毁灭天道下辖的具备毁灭意蕴的小道有所感悟，得是多么妖孽的天赋？得压在水火之道上颇有天赋的纪宁一头。”
    姜哲摇摇头，不再多想。
    机缘，自己已经给出了，后辈们能否摘得，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痴念分身……时空属性的炼气法门，对修习者要求更高了，对它的普适性就不做要求了……取名为《宇宙金章》。”
    一等炼气法门准备就绪后，姜哲在莽荒混沌宇宙的修行进入正轨。
    ——悟透毁灭天道，追寻天道本质，诞生天道之力；
    ——悟透时间、空间大道，将二者巧妙结合，诞生时空之道，追寻大道本质，诞生大道之力。
    因果？还得从推演之道入手。
    不急，在三界内不好入门，等去混沌中探索，去大莫永恒界找大莫道君。
    或者，去易波界，看看易波帝君有没有算到自己的存在，给自己留下些适用的传承。
    神棍们整日神神叨叨的而没被打死，不就是因为個個是人精，还喜欢结善缘？
    炎龙界域这俩神棍，值得期待。
    因果一道，从来都不是问题。
    ******
    转眼，已有十一年。
    大夏世界，燕山地界。
    纪氏西府城内。
    纪一川终于等来了纪氏族长纪九火。
    盏茶功夫。
    纪九火看向满脸期待之色的纪一川，忍不住摇头叹气：“病根深种，无力回天。”
    纪一川脸色煞白。
    尉迟雪对自己的状况很了解，早已释然，心神平静的她敏锐察觉到纪九火脸上有迟疑之色，像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族长？”尉迟雪露出虚弱的微笑，说道：“我的病，我自己清楚，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
    纪一川猛地扭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族长，您还有办法的？是不是？您只管说，哪怕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一定去尝试。”
    纪九火轻叹一声，道：“我们这些凡人的生死，只在仙人们的一念之间，你妻子的病情，仙人一定有办法。”
    纪一川心底燃起的希望之火被再次掐灭，不由得更为绝望：“我去北冥大海历练时，都没见过仙人，更遑论请仙人出手救助雪儿了。”
    纪九火道：“一川，我自然不会晃点你，敢说出来，自然是有实现的可能，仙人……我纪氏大概是有一位，但她是否恢复了仙人时的记忆，又愿不愿意出手，还要画一個问号。”
    三界的生命对于孩子是仙人转世这件事，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须知，每一位新生儿都必然有一段前世，只不过恰逢这一位新生儿的前世比较强罢了。
    魂魄轮回转世，这是三界的常态。
    强大的部落甚至会和地府提前打招呼，让本族仙人转世回本族部落，拒绝外族仙人转入；
    而有野心的弱小部落则盼着有仙人转入族内，未来凭着些许香火情，获得转世仙人的庇佑，一飞冲天。
    “仙人？转世仙人？”纪一川眼里一亮，“族长，她是谁？在哪里？我亲自登门去求她！”
    纪一川攥紧拳头，坚定道：“不论她能不能救雪儿，我总得上门去求，才能知道结果，万一雪儿活下去的机缘就在她那里呢？”
    “一川，安心，我觉得她大概率是有能力救你妻子的。”
    纪九火断定道，目光陷入回忆中。
    “十年前，她刚出生，她的母亲就受汇聚而来的天地之力影响，直接蜕去凡胎，成就了最上等的先天神魔之躯。”
    “如果她能帮你妻子成就先天神魔之躯，施展秘法带来的一切亏空，都不足为虑。”
    纪一川按捺不住，再次问道：“族长，她居于何处？我去求她！”
    纪九火刚要开口——
    “不必去寻我，我就在此处。”
    清冷的嗓音在房间中响起。
    也是直到声音提醒，他们才意识到房间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位亭亭玉立的红裙少女。
    “见过仙人。”纪一川赶忙躬身行了一礼，“不知仙人名讳？”
    “我叫纪婀，道号‘万圣’。”
    “见过万圣仙师，能否劳烦仙师看看，我妻子这情况是否还有救？”
    “你们俩这情况我都能治，但问题在于，你们想不想继续活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