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大蛇丸心中的风（5k）
    “任务失败？”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伏案于桌上的大蛇丸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少年。
    “是！非常抱歉，大蛇丸大人。”
    佐原雾立在他面前，仍带着些许稚嫩的面庞上，像是发自内心的流露出一丝丝愧疚之情，甚至连眼睛都有些发红。
    只有很大声的音量，听上去很有精神。
    如果不是灵敏的嗅觉让对面的大蛇丸敏锐的察觉到他藏在掌心里的蒜头，没准还真就要被他蒙骗过去了。
    但是，为什么？
    如果说村子里只有极少数人对面前的这个少年的实力有所了解的话，那么大蛇丸自认为必定是那‘极少数’之一。
    早在雾君刚刚在火影大楼暴露实力的时候，他就坐在猿飞老师身旁作为听证之一，很清楚这个看似还有些稚嫩的年轻人，至少也有着能够碾压上忍级强者的实力。
    待到在志村团藏的那次事件过后，心中更是可以确认，对方已经稳稳的立于‘影’这个实力层次上。
    哪怕是被自来也收为弟子的波风水门，也完全无法与之比拟。
    正因如此，大蛇丸才会将佐原雾作为那支搜索大队的最终底牌调拨到腹地进行搜查。
    这都能失败？
    难不成是隐藏已久的三代风影亲自出手了？
    “实在是遇到了无法抵抗的敌人。”
    佐原雾闻言，状若无奈的长长叹了一口气，朝大蛇丸手中的报告示意了一下：“仅仅是能够逃回来，就已经算是幸运了。”
    注意到他示意的动作，大蛇丸才想起任务报告还在自己手里，立即一目十行的低头看了起来。
    报告上的内容也非常简单，极大篇幅的讲述了一遍砂隐忍者何其凶残，人数何其众多，行径何等野蛮。
    门左卫门、罗砂、叶仓三大强者联合出手，携带一百名凶悍强大的砂隐忍者追得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费了好大功夫才终于通过偷袭手段予以重创。
    只可惜，封印里的怪物已经被放出来了。
    仅仅通过外貌判断，那并不是什么魔物，而仅仅是一个看上去很呆的小女孩，后来不知所踪。
    “.”
    大蛇丸盯着这份报告看了至少有三分钟，而后才抬起头，幽幽的朝佐原雾开口道：
    “雾君，军事报告可不能作假。”
    佐原雾的神情依旧理直气壮：“大蛇丸大人，这一字一句皆是肺腑之言，绝无半点假话。”
    而后，就见大蛇丸的指尖先是点了点中间的一段「被追杀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而后又缓缓点向报告的最后一行结论——
    「罗砂确认死亡，门左卫门不明情况，叶仓逃离」
    这份任务报告就相当于：‘三忍率领大部队全力追杀敌方小队，画面一转，自来也当场死亡，大蛇丸生死难料，剩余纲手艰难逃亡’。
    这比他当年的‘三忍’成名之战还惨。
    “你看看这合理吗？”
    闻言，佐原雾反而以一种‘我不理解’的表情看向他：“这当然是因为‘偷袭’啊！”
    他的回答十分坚定。
    开玩笑，他佐原某人是什么人？
    回来之前的那天晚上，他们一伙人早就串好供了。
    看着他这幅理不直气也壮的模样，大蛇丸也知道自己大概是无法从他口中再套点什么东西出来了——这个年轻人，口风可是很严的。
    总之重创了敌方战力，也算是一件好事，对吧？
    大蛇丸并不打算去打探这小子在报告中淡化的那些小秘密，甚至于乐得配合这个年轻人，非主动的陪着他‘欺上瞒下’——他也想看看这小子究竟有什么打算。
    至于，那个从封印里放出来的女人.
    大蛇丸想了想，没有浪费现在前线宝贵的兵力，随手签发了一份s级搜索令，挂在档案里之后就没再管理。
    “那大蛇丸大人，我就先回去了？”
    见他问不出什么，佐原雾状似讨好的笑笑，这就准备开溜。
    不过，大蛇丸是什么人？
    “雾君。”
    大蛇丸说着，拍了拍自己桌子上另一堆叠得高高的战事文件，朝他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你们小队的波风水门现在正在伤休，你应该已经没有任务要出了。”
    “对吧？”
    一码归一码，他乐意配合这个年轻人，是他大蛇丸自己的想法。
    但是佐原君在这份报告里把他蛇某人当傻子骗的仇，大蛇丸可还记着。
    “.”
    “大蛇丸大人，这不好吧？”佐原雾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大蛇丸的笑容反而十分诚恳：“伱已经是一位‘成熟’的上忍了，雾君。”
    “多为上级分担一些，也是应该的.这也是一种进步。”
    “可我不想进步啊，大蛇丸大人。”
    “不，你想。”
    蛇可是相当记仇的。
    于是，接下来的大半个上午，佐原雾都苦逼的埋头于文件工作，像是重新回到了当年，在火影大楼情报部当卧底的日子。
    只不过，他脸上那副不情愿的模样，当然同样是作为卧底时锻炼出来的自我伪装。
    大蛇丸对他感兴趣，佐原雾又何尝不对这位忍界第一科学家感兴趣呢？
    在得知他的心愿是‘想要探究世界上的一切忍术’之后，佐原雾怎么也要试一下从他身上弄点心结出来。
    但是，与佐原雾想象中在共处时可能出现的旁敲侧击不同。
    在这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里，大蛇丸都始终伏案于办公桌前，忙碌于各种战事安排，大量的文件被签发、调整、打回，偶尔还要叫几个人去安排任务。
    依照佐原雾根据原著所产生的印象，大蛇丸在他心中其实与各种影视作品中常常出现的‘疯狂科学家’没什么差别，都是能够为了研究不惜一切代价的人。
    然而，在今天这短短一个上午的相处之中，佐原雾又看到了大蛇丸的另一面。
    现如今年方三十的大蛇丸，是位自幼就有着天才之称，以三忍之战崛起，无论在同僚还是部下眼中，都十分值得信任、思维理性、智慧超群，又偶尔会显得有些冷漠的优秀忍者。
    一位优秀的领导者。
    甚至于，单凭他现在在桔梗城中所表现出的权势与爱戴来看，如果有人说一句‘大蛇丸大人大抵就是下一任的火影了吧？’，恐怕都很难收获什么反对的声音。
    真是不可思议。
    他后来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超越人类的心理变态的？
    佐原雾心中这样想着。
    “观察出什么了么？”
    待到午饭时间，二人出了军帐走在路上，大蛇丸忽然开口对他问了一句。
    佐原雾神色不变：“大蛇丸十分受大家信赖，是一位优秀的指挥官。”
    “除此以外呢？”
    大蛇丸饶有兴趣的问着。
    佐原雾忽的一笑：“您对权势兴致缺缺，反而.很像我在火影大楼时，被迫早起工作的样子。”
    “真是敏锐。”
    大蛇丸微微摇头，在人群里排着队，刚好将手中的金属饭盒递向前面，看着面前的炊事员扳直了上半身，正襟危坐的给他把与其他战斗人员一样的肉菜糊和米饭填满。
    周围的不少人都朝他投来尊重的目光，偶尔还有人亲近的向他打招呼。
    大蛇丸全都一一回应。
    只不过，情绪上明显没什么起伏。
    正如佐原雾所说的那样，他使用权力，是把权力当做实现愿望的工具，对这种威势本身并无兴趣——因为，毫无意义。
    两人随便找了一处有凉棚的空地，也不在意伤员躺过之后，凉棚下残留的血迹，自顾自的掰了两根树枝吃起饭。
    “不仅仅是对权力没有兴趣。”佐原雾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如果非要说的话”
    他像是‘刚好’想起什么，在口袋里掏了掏，取出一个拇指大的胶囊，按下卡扣，随手扔在地上。
    “砰。”
    一大框不知从哪摘的野苹果出现在两人面前，框上还放着几个水壶。
    大蛇丸下意识的挑了下眉头，金黄瞳孔内的蛇眸本能收缩。
    佐原雾平淡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能让您感到好奇的，似乎只有他们。”
    听到这，大蛇丸忽然发现，自己原本想带在身边了解了解的这个年轻人，似乎反而仅用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就把他给看透了。
    这种感受十分微妙。
    但是，大蛇丸还是忍不住好奇，询问道：“刚才那个胶囊是什么？不需要封印术式，还可以随身携带的储物工具”
    很显然，这就是佐原雾从宇智波光身上弄到的特殊物品「万能胶囊」。
    这种胶囊来自《龙珠》世界，是一种很常见的携身工具。
    佐原雾手中总共有三盒，每盒十二颗，上面还贴着布尔玛家的胶囊公司标签。
    若是作为运输工具，显然能给木叶剩下许多人力。
    不过，大蛇丸在看到这种物品的第一瞬间，心中想到的不是它能够在现在的战场上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而是想要知道这种东西究竟是怎么运行的。“这也是我想向您询问的。”
    佐原雾在大蛇丸面前伸出手，往竹筐上触碰了一下，那竹筐就‘砰’的一声重新变回了胶囊的形状。
    他一边递给大蛇丸，一边按照编好的借口道：“这是我在那座封印结界里发现的远古物品，我简单检查了一下，发现这金属胶囊内部其实同样有着封印术式结构，只是我自己一个人无法解析。”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与您在战后结成更加深入的合作。”
    “道理您是知道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不管做研究还是做其他什么事情，钱都是必要的。”
    大蛇丸看向他，那双金色蛇瞳里的兴致愈发浓郁，似乎对他这个人越来越好奇了。
    至于什么‘在封印结界里捡到’之类的话.
    呵。
    但是，这种态度却没有显露出分毫，他放下饭盒，接过雾手中的胶囊把玩着，细细以查克拉感知内部的同时，口中道：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很有意思的一句话。”
    “后面应该还有吧？”
    佐原雾闻言笑了笑：“上层建筑，反作用于经济基础。”
    大蛇丸停下了把玩的动作，安静的看向他，像是有些讶然，又像是多了些什么莫名的情绪：
    “雾君，还真是时不时就能展现出超乎我想象的优秀之处。”
    “大人过奖了。”
    佐原雾摇摇头，平静道：“这可不是我这种年轻人能总结出的规律。”
    大蛇丸却仍旧以那副饶有兴趣的表情看向他，停顿了片刻，这才缓缓叹息出声：
    “上层建筑啊”
    “雾君。”
    “所以，你想让纲手成为火影？”
    佐原雾没有回答，反问道：“大蛇丸大人难道不想成为火影么？”
    大蛇丸沉默了片刻，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无奈的摇摇头，像是有些叹息：
    “那可不是什么好坐的位置。”
    “明明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坐的位置，大蛇丸大人却始终一往无前的朝着那个方向前进着”
    佐原雾吃着盒饭，望向前方不远处的伤兵营：“那也就说明，相比于‘成为火影’这种无关紧要的事而言，您更在意的，其实是‘成为火影之后’的事情，对么？”
    “您也想要改变它吧？这个村子。”
    大蛇丸的神情微滞，转过头，看向这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少年人。
    成为火影，对整个木叶的年轻人，甚至是所有忍者而言，都是一件极其荣耀的事情，为了这个目标有不知道多少人在战场上拼上性命。
    但是，在这个年轻人口中，火影的位子却仿佛如此轻薄，同样.
    毫无意义？
    不知不觉间，他的面上带上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笑，低声感慨道：
    “看到动的东西就觉得有趣，看到不动的东西就觉得无聊.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是这样的人。”
    “见到生命如此，见到村子，也是如此——现在的木叶就仿佛一座巨大而逐步腐朽的风车，从最早前那般的转动到渐渐停止。”
    大蛇丸看向身旁的年轻人，温和的笑道：“今天之前的我，想要成为风，推动风车——或者说，除了我之外，我以为自己也找不到任何一个人能做到这一点了。”
    “但是今天，我忽然觉得，若能静静等待风的来临，其实也不错。”
    “.”
    佐原雾并没有回答。
    大蛇丸一边把玩胶囊，一边继续道：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
    “如果是雾君你的话，会为这个村子带来什么改变呢？”
    他们都没有再提火影的事，这个话题似乎也与可能成为火影的人是纲手或大蛇丸无关了，反而只存在于他们两人之间。
    “首先，是建学校吧？”
    佐原雾吃着饭，状似随意的说着：“忍者学校的教学工作太过潦草，培养出来的忍者也大多不堪一用——如果仅仅是面对平民展开工作的话，倒是足够了。”
    “但是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么？不进则退。”
    “所以得先培养人才，在忍校的基础上建立忍者高专，差异化分科，战斗、医疗、研发、生产都很重要，自给自足是作为一个隐村的底线。”
    “技术开发局也是必要的，分享成果、统一标准，联合展开忍术研发。”
    “等到人有了，技术也有了，形成单方碾压式局面，这才好展开下一步的工作”
    下一步的工作是什么，他没有说下去。
    这时候的佐原雾，看上去就像是个毫无保密意识的小鬼，随口说着些被别人听去就了不得的话。
    但是，无论是大蛇丸还是佐原雾，却都没有在意这一点。
    “看来雾君也很不满啊。”
    大蛇丸的面上不由露出些笑意，又摇摇头：“你很不喜欢三代目.是因为小时候的事？”
    佐原雾在火影大楼讲述自己年幼悲苦遭遇的时候，大蛇丸也在场，印象也很深刻。
    “有一部分。”
    “但是更多的在于另一点。”
    少年人平静的道：“我并没有指责三代大人的意思，他是一个出色的忍者，手段高明的政客，但却不是一个能够像二代目大人那样，继续带领木叶前进的，合格的‘火影’。”
    “这不是他的错。”
    “而是‘被大家认可的人’就能成为火影——这件事本身，就太过荒谬了。”
    “没有基层工作经验，没有大规模管理负责递次进阶，没有终身工作负责制度.”
    “甚至于，所谓的一国一村制度，本身就存在问题。”
    “.”
    大蛇丸安静的听着他的话，怔怔的看向他，沉默了许久。
    “哈哈哈”
    他忽然十分开怀的笑出了声。
    这一刻，大蛇丸突然间就有些能体会到，猿飞老师在听到自己那些不成熟意见时候的感觉了。
    那种头痛又欣喜，却又为他的前途感到担忧的感觉
    “这就是，年轻而猛烈的风啊。”
    大蛇丸微微叹息，端起空荡的饭盒，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雾君，我很期待。”
    “至于你的合作，我应下了——不过，联合组建商业公司的事情，就要等到战后再说了。”
    大蛇丸转头看向他，学着他刚才那句话：“毕竟，上层建筑反作用于经济基础，对吧？”
    “是。”
    “另外，这个胶囊就送我吧。”
    “我想回去研究研究。”
    “是。”
    说完，他站起身，头也不回的朝着营帐的方向走去。
    只是才刚走出几步，大蛇丸像是想起什么，忽然停住脚步，回头道：
    “另外，雾君。”
    “记得把你那份文件都处理完之后再走哦。”
    大蛇丸那双金色的蛇瞳看向他，笑意平淡。
    这小子从拿出万能胶囊的那一刻开始就在算计他。虽然他确实很有兴趣，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在意自己被算计的事。
    再说一遍。
    蛇可是很记仇的。
    佐原雾的神情顿时不由得一滞。
    良久，才无奈的应下：
    “.”
    “是。”
    望着他的背影，佐原雾坐在凉棚下，也缓缓露出一抹笑容。
    与男人谈理想，与女人谈现在，大多情况下都是能起到拉近关系作用的良策。古人诚不欺我。
    「佐原友人帐：收纳角色‘大蛇丸’」
    「羁绊等级提升↑」
    「大蛇丸羁绊等级：零→壹」
    「不愧是你，在搞定男人这方面还真有一套耶！」
    唯有统子姐的噪音稍显碍眼。
    第一更。
    下一章在22:00
    阿啾的成绩不是很理想，但是对新人来讲似乎还可以写一写，听大佬们说日万的话应该比我现在工资多一点，所以先日万一个月试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