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144：大药，练髓
    安岳城，
    地底深处！
    夏侯雅君周身真气扩散，五色斑斓的光华照亮了四周黝黑的通道。
    她能看到的，就是前方带路的郝松青，举着一块散发着光芒的宝石，半个身子在水下，哪怕有武功在身，前进的速度也不算快。
    她也是没想到，真没想到，闻香观下面居然有一条这般的密道，直接挖到了地下水脉，又沿着水脉前行，等于穿过了云崖山，到了城外。
    更可贵的是，这条水道内设置了严密的机关，只要是通过，开启，后方就彻底堵死，追都没法追。
    也就是说，这是闻香观最后的逃跑路线，一次性的。
    这时候，夏侯雅君那种感觉就越发强烈了。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了那么大力气，拉拢培养的周武，已经彻底和她没关系了。
    这场交易与合作，她寄予厚望，可最终，只换了她一次逃命。
    值与不值，她不愿多做思考，也没什么意义。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报复，如何报复？
    她想到了净世红莲会，想到了戮仙殿，想到了玄月教内的某些关系，甚至想到了她的姐姐。
    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她就算是不要这张脸，直接找她姐姐，也非得给霸宗找些麻烦！
    不，是天大的麻烦！
    她，夏侯雅君，从不是吃了亏，还不吱声的主！
    黝黑的通道中，斑斓色彩下，映照着她的那张脸，早已经没了温婉的笑，有的只剩扭曲与疯狂。
    玄月教，《七情六欲诀》最是善于操弄他人情绪，可相应的，他们若是情绪沸腾，也最是容易走极端。
    当然，若非要换个说法，也挺合适。
    那就是，圣人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行路无言，也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到了出口，竟然是一座深潭底部。
    夏侯雅君出了这深潭，举目四顾才发现，这深潭居然在云崖山之外，另一座山峰的半山腰处。
    论直线距离，绝对超出了十里，也不在那‘千里蝉’的感应范围了。
    郝松青拧着衣角的水渍，道：“您从这里出发，往深山里走，应是能躲过霸宗追查。
    不过，天泉郡绝对不能再待了，你走的越远越好。”
    “我知道了，你呢？”
    “自然是还得回去，我是闻香观的大管家，不在闻香观又能在哪里？”
    “邀买人心这方面，周武还真挺在行的啊！”
    夏侯雅君这般叹了一句，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郝松青，终究放弃了某些打算。
    她转身，脚尖轻点，已是消失在了山林间。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郝松青才松了口气，不过他也没有多做耽搁，而是转了个方向，就往安岳城的方向急奔。
    这时候才能显出，郝松青虽非先天武夫，但也是练髓有成，实力并不弱。
    只是，他没有真的回闻香观，而是在云崖山上，云崖剑派的旧址废墟中，寻了一处洞窟住了下来。
    这一住，就是足足三天，只等闻香观的事儿尘埃落定后，他才从废墟的某处掏出一个箱子。
    箱子不大，但里面放置的东西不算少，他将这一切全都打包后，才背着行囊，下了云崖山。
    他并没有进安岳城，此时的安岳城太乱，他这张脸也算是名人，露面了会惹出大麻烦。
    所以，他选择了一条最是偏僻的小路，离开安岳城后，又往玄真观赶去。
    这一路，风餐露宿自不用说，他只希望，自己能速度快些，再快些！
    ……
    玄真观，
    闭关室内。
    这是专门设计的修炼之地，是为了突破所用，乃是一处山崖直接挖掘出的洞穴，内里不仅足够的安静，能强制的让人静新。
    更主要的还有一处人造的药池！
    药池不大，也就只能容纳三五个人，但地下有加热系统，类似于土炕，可以维持水温。
    再就是药池内可以灌入各种汤药，做修炼时的药浴之用。
    此时，清净老道就领着许澄，一边配药用药，一边也在教导学生。
    “为什么寻常医者能医普通人，却不敢医治武林中人？
    又或者就算是勉强写下药方，往往也不精准，要么是药效重了，要么是效用轻了？”
    “原因就在于武者的体魄已经不同于寻常人了，甚至，不同境界的武夫，身体抗性又会有极大的差距。”
    “如练肉武者，和练脏武师，两者身体素质的差距就是极大，你若是抱着书本去下药，治不死人，但也别想把人治好！”
    “所以，医者，除了要了解各种草药的药性，要学会增减药方外，最重要的是了解患者，
    是以‘望闻问切’去判断患者的身体素质，乃至于种种隐疾，再对用药的分量进行调整。”
    “再说说你家大师兄，那身体魄之强，说一句金刚不坏，水火无惧，百毒不侵，都是小看他了。
    我为他把脉，观他脏腑机能之盛，筋骨皮肉之强，气血劲力之旺，内力之雄浑浩荡，简直惊呆了我这双老眼。”
    顿了顿，清净老道看着许澄：问：“以你的估算，就你大师兄练髓，这云龙散需得多少？”
    许澄自瓶瓶罐罐中掏出一个，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才道：“至少是寻常人的五倍，考虑到损耗，五点三倍最好。”
    “不，如果是我的话，就选六点三倍，因为药性相冲，你还得考虑其他大药的使用。”说着，清净老道就取来那陶罐，打开，又将一个茶杯放到近前。
    他用特制的勺子盛了六勺，又取了一点，放入其中，再是冲上热水，以勺子搅匀。
    然后，他又取来一瓶黑乎乎的药液，往池子里倾倒。
    ‘哗啦啦’的水声中，直接倒了七八瓶，于是，本来清澈的热水成了浑浊的黄褐色。
    然后，他又给丢入各种奇奇怪怪的药物，熬煮着，就散发出浓重的草药味道。
    “虺蛇灵血，搭配蛇骨研磨成粉，再加上十多种珍惜药物所成，这方子虽然没有名字，但绝对是我这些年来的极大成之作。
    它有焚骨炼体之效，可以彻底打开骨骼缝隙，尽可能的吸收药效。
    也只有吸收了药效，骨髓才能真正与内力冲刷下，起到练髓之效。”
    再是转头，他又取了一个金漆盒子递给了许澄，道：“再取四根‘定神安魂香’，在静室四角全都点上。”
    许澄接过，打开，手脚麻利的取出四根香，点燃后插在了静室的四角香炉中。
    不一会儿，就有袅袅烟气开始飘散，他们只是吸了一小口，就只觉得头脑清明。
    许澄问：“练髓，也要用这‘定神安魂香’嘛？”
    “练髓当然用不了，但是其他几种大药入体，可不是件轻松的事儿，焚骨之痛可是会摧残精神的，保持冷静极为重要。
    所以，配上这香，就很有必要了。”
    他们说话间，就有脚步声传来，隔着老远，楚舟就已经开口了：“清净道长，二师弟，还没布置好吗？”
    “好了好了，你且进来吧！”
    楚舟踏步进入，扑面而来的就是热浪和清香，只觉得头脑一阵清明。
    也是这时，清净老道拿出最后一罐药膏递了过去，道：“这是九转回春膏，衣服脱了直接抹在身体上，记住了，所有地方都不要错过。
    包括眼皮，后背，下阴，涂抹均匀了再进入药池。”
    “好！”
    “大师兄，那我们先出去了？”
    “去吧！”
    楚舟接过药膏，点了点头，就自顾自的把衣服脱掉。
    然后，他将这‘九转回春膏’均匀的涂抹全身，又把那杯泡好的云龙散灌入口中。
    这一切做完，他才走到了药池中央，盘膝而坐，体内法力流淌而出，开始按照特定经脉窍穴运转。
    练髓不同于其他境界，主要可分为两部分，先是洗髓，再是换血。
    洗髓自然是对人体最大的造血器官，骨髓的洗练和更换，唯有骨髓有了质的变化，才能生产出更高品质的血液来。
    这一过程要得是一气呵成，不能打岔，时间越短，反而代表着效果越好。
    正常情况下，通脉圆满，破境练髓，都有‘百日练髓’的说法。
    说是要经过百日，才可以洗练完自己的骨髓。
    但这其实是最差的结果，但凡是天才，又或者有各种大药辅助，都是越快越好。
    原因是练髓的过程中，本身的骨骼会被内力侵蚀的千疮百孔，由此造成一定的损伤。
    且，在这个过程中，自身战力也会十不存一，与人搏杀，就是不拿自己的小命当回事儿。
    若百日都没能完成，那对骨骼就会造成不可逆的损失。
    所以，练髓的时间越短，效果越佳，对自身影响越小，且恢复战力的速度越快。
    到楚舟这里，那当然是各种好东西全都用上了。
    云龙散，药浴，九转回春膏，外加上定神安魂香……
    这些大药，都是寻常人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楚舟却是每日都得用上一次。
    按他的估计，洗髓的过程应是在八到九天的样子，可以彻底完成。
    药池之中，楚舟一坐下，就只觉得热气蒸腾，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
    他的筋肉皮膜，全都松松垮垮的没了平时该有的力量，可就是这种放松，才能让药力渗入骨骼。
    楚舟的骨骼，应该说是千锤百炼而来，说是硬度堪比钢筋铁骨也不为过。
    可这一刻，云龙散和药浴的效果混杂在一起，骨头仿佛要燃烧起来了一般，似是大火猛烤，一寸寸，都要断裂。
    又有惊人的热量向外扩散，冲击着筋肉皮膜，烧的四周的药液都得高上好几度。
    但这没完，就是因为骨头的燃烧，法力宛如洪流冲刷入骨髓。
    这一刻，楚舟才明白，练髓为何又叫‘洗髓’？
    就是因为，真有种法力如水，冲洗骨髓的感觉，带来的酸麻不足为外人道也！
    灼热和酸麻折磨着楚舟的神经，只让他有种身不如死的错觉，可‘定神安魂香’又让他保持着绝对冷静。
    至于‘九转回春膏’，则是药力一点点的渗入体内，养护着筋肉皮骨。
    而这一练，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楚舟才从药池中爬了出来。
    成绩不如上本，但我绝对比上本更勤勉，也努力刻画不同的人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