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太子你似乎有些愚钝（求首订）
    次日早上，晨光微熹，窗外的鸟叫声让杨晨睡眼朦胧的苏醒过来。
    打了个哈欠，他本想扭一扭脖子，舒展懒腰让自己启动今天的精气神。
    可刚动一动，脖子就传来钻心疼。
    “嘶！差点忘了，昨天晚上命悬一线，谁以后要是再说古代人的锻造技术不好，刀刃不锋利，我第一个就拿刀捅死他。”
    保持一个比较安全的姿势，杨晨这才从床上起来。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铜镜，里面倒映着他脖子上缠绕的模样。
    “哎，还不如早点死了呢，镜子是铜镜，得想个办法利用银镜反应制作一面能看清楚彩色真实画面的镜子镜子才行。
    还有消毒用的碘酒实在不行酒精也行，不过就是会疼了些。
    我去烦死了！什么东西都没有，一切从零开始，希望往后能顺利吧。”
    喃喃自语的杨晨坐在凳子上，想到刚才自己需要做的这些事，每一项步骤都非常麻烦就顿时感到苦恼的很。
    光是调配银镜反应用到的银氨溶液就需要他耗费一些精神去制作。
    这玩意说简单也简单，说困难也麻烦。
    银氨溶液是一种络合物，稀硝酸加点银片加热，加上石灰水，加上足量稀氨水足以。
    这些东西唯一的难点就是硝酸罢了。
    需要草木灰水蒸馏获得硝酸钾，硝酸钾加点硫酸就能获得硝酸，氨水嘛这玩意就是靠尿提取。
    “幸好读的是师范学院，女生多，要是上了土木老大哥的专业，恐怕这些东西我全都忘记了。”
    坐在床边，杨晨为自己当初大学所选择的专业感到庆幸。
    在肉多狼少的学校里边，杨晨自然是跟好几个不同专业的女生在身心学识上进行交流。
    “公子醒了吗？”
    就在杨晨内心思索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醒了，你进来吧。”
    随着他的声音传出，门口很快就被推开了。
    迈进门来的是一名身着素衣白纱的宫女，她是杨晨四名侍女其中的一位，小冬。
    十六岁的年龄一身肌肤吹弹可破，端是一位小美人。
    五官小巧精致的小冬来到杨晨床榻身旁，半跪下来搀扶着他缓缓起身。
    当她的眼睛落在杨晨脖颈位置，小冬就清楚自己侍奉的人昨夜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在这皇宫当中，能悄无声息的做到这件事的人，只有一位。
    小东虽然说不清楚杨晨的行为举止为什么这么怪异，却能得到太子的看重。
    但她也是生活在皇宫之内差不多两年的人。
    相比于其余新人，小冬已经脱离了生人的行列，身为地位摆在这里，她清楚自己应该知道什么，不应该知道什么。
    “公子等会是想要吃糕点养养胃，还是吃肉食午膳？”
    软弱的酥麻入骨的声音落在杨晨耳畔。
    从第一天开始，这四名侍女就明里暗里的表示自己能陪着他入睡。
    至于接下来应当会如何，那个场面就很是香艳。
    不过杨晨清楚自己的身份，如今他还没站稳脚跟。
    本来就处于劣势，要是他让这几名侍女怀上，岂不是有软肋掌握在老朱手上。
    届时他可就任人拿捏了。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出现，杨晨只好是先忍一忍。
    奈何侍女年轻，相比于后世的十几岁，似乎这些宫女更加软嫩，身上还有宫廷分发下去的香囊傍身。
    加上自身洋溢青春气息的芬芳，真的很容易使人犯罪。
    “那什么，等会随便弄点饭菜就好了，记住了，一定要厨子用我做出来的盐，否则我不吃，你知道没？”
    “知道了公子，我这就去办。”
    小冬那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应允之后，搀扶杨晨到客卫，亲自摆好一个椅子，让对方坐下，确定杨晨躺好之后，她才离开。
    感受温暖阳光挥洒在自己身上，杨晨身上的疲惫都逐渐消散。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小冬跟小春很快就端着两个餐盒到客卫的桌子上。
    自从入住了这个偏殿，杨晨基本都是在这地方吃住。
    虽然两人都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身为侍女的她们，也不能多问。
    手上拿着筷子，杨晨就开始了今天的进食。
    两名侍女在一旁候着，说在话让他相当感到不适应。
    他也是被自己给穷笑了，从来没有被人服侍过。
    第一天来的时候，这些侍女还想着让杨晨躺在她们那对宽广深邃的柔胸当中，一人捏肩，一人喂食。
    不过这都被杨晨给婉拒了。
    他担心自己心思都不会在吃饭上。
    简单进食结束，两位侍女也都将餐盒收拾，另外一位在旁边等候许久的小春很快就将加热过又冷却下来的水端过来。
    虽然目前为止很安全，但杨晨力求更加安全。
    若是水里面有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旦生病，以当前的医术，可不足以看透他肚子里面的情况。
    吃完饭，杨晨自然是又躺在自己的椅子上闭眸休息。
    过了些许，杨晨听到门外传来一些动静。
    他睁开自己朦胧的眼睛，定睛一看，朱标穿着一身罗纱材质制作的衣服迈着步子朝他的方向走过来。
    “咦惹？你这脖子是怎么了？昨天我送你回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受伤了？”
    处理完今天早朝的事务，朱标也顺便心思调查了一下南方起义的事情。
    说起来也可笑，这些起义居然是因为徭役的问题导致。
    至于相关细节问题，还需要召见这件事的官员上来才能问仔细。
    自己老家凤阳因为徭役出现暴动，甚至牵连到广东等省份地区的起义，还有不少逃离到海外的起义军在跟倭人进行联合。
    任何一件事情都是可大可小。
    在朱标看来，若是不费心思处理干净，恐怕会遗留下来成为将来祸害大明的大问题。
    “太子你这话问的还需要我多解释解释？”
    杨晨并没有起身，而是用开玩笑的语气回应朱标。
    仔细看了一眼对方脖子位置缠绕的模样，朱标也反应过来了。
    搞了半天对方昨天晚上是被自己父皇给带走了。
    至于发生了点什么，情况很显然，一定相当不愉快。
    “我父皇要杀你？”
    “没有，是我脚底打滑差点自杀了。”
    “啊！差点自杀！你没事吧！”
    杨晨：“.”
    “太子.你今儿这是咋啦？感觉你反应有些迟钝啊，我要是有事，就不能坐在这里跟你讲话了。”
    他有没有事正常人看一眼就知道。
    关键是朱标居然还问，这跟询问空调师傅干什么工作的有什么区别？
    感受到杨晨眼眸当中的鄙夷之后，朱标抬手挠头打哈笑道：
    “哈哈哈是，的确是我有些迟钝了，你能跟着我好好说话，那就说明没事，可是我居然还问，真是有些愚钝了。”
    说话间，朱标随手拿了一张椅子放在杨晨旁边给坐下来。
    这椅子不是只能坐着，还可以躺下来。
    否则杨晨就不会在这地方晒太阳。
    瞥了一眼对方脖子位置的伤口，隐约间还能看到一丝丝殷红。
    “杨晨，你这伤势，确定没事？要不要去让御医上点药？”
    杨晨摆了摆手。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就是刀刃差点穿透我的脖子，好在最后侥幸存活了下来，落下一个破皮的下场罢了。
    并无大碍。”
    对方的拒绝让朱标内心感到一些不痛快。
    准确的说是自责。
    他没想到自己父皇都到这时候了，居然还在背后下手。
    “杨晨，我替我父皇跟你道个歉，他性子急躁你是知道的，等会我跟他说好，往后不会让他再对你背后下黑手了。”
    “算了吧，你父皇的脾气，也就只有你母后能驯服他，你要是去跟他开口为我求情，指不定他会认为是我蛊惑你。
    到时候他又把这件事情怪罪在我身上，我岂不是又更加冤枉了？”
    堂堂太子能为自己求情，杨晨肯定是感到很感动。
    毕竟整个大明能得到这样待遇的人可不多。
    但当他听到朱标要去跟朱元璋提意见的时候，杨晨就连连表示不需要。
    谁知道朱元璋这暴脾气会认为是不是他蛊惑朱标这么去干。
    本来朱元璋就想着让自己儿子成为一个不会被他人左右意见的雄主。
    对方真这么干了，杨晨就更加摆脱不了这个嫌疑。
    看到杨晨的反应，朱标忍不住叹息一声。
    自己这个父皇，对他人造成了多么大的阴影才会使得杨晨这般反应。
    总而言之他没在多说什么，反正他必须抽空好好跟自己父皇谈一谈。
    这一次只是擦破皮，下一次要是偏一些，岂不是要人命了？
    心烦意乱间，朱标感到肚子有些饿，正好瞧见桌子上还有一些馒头糕点。
    杨晨瞥了他抚摸肚子的模样，笑道：
    “太子，既然你饿了，不妨去吃点，说不准会给你一个惊喜。”
    闻听此言，朱标顿时对杨晨这话感到有些好奇。
    转头扭向桌子上摆放的糕点跟馒头。
    他站起身走向前去，拿起一颗拳头大小的白面馒头仔细端详片刻。
    先是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
    一口米面发酵刚好的香味顿时钻入鼻孔，让刚结束早朝的感到胃口大开。
    “好香的味道，这似乎跟我平日里面吃的有些不同。”把馒头拿开，放在眼前看了又看，朱标很快就发现了这东西跟平日自己吃的有什么不一样。
    首先是颜色，朱标身为太子，平日一食一饮的规格都不低。
    但他也天天都吃这些细腻精心雕琢的食物。
    有时间也会让自己腹中饱含一些粗粮。
    馒头自然是他的首选。
    可是以前的馒头味道跟眼前的相比，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这次吃过细糠之后，他总算发现了自己以前都吃的什么玩意。
    这一口馒头没有以前的酸味，且色泽更加好看。
    “杨晨，这馒头怎么会如此好吃？你用了什么办法？”
    早有预料的杨晨挥了挥手，丝毫不在意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加了点食物碱而已。”
    “食物碱？这是何物？”
    从未听过这个词汇的朱标满脸疑惑，等待对方的解答。
    杨晨却是没有废话，只是他没有说食物碱的化学名称，毕竟这是西方传来的，没有接受过义务教育，肯定是理解不了。
    他只好用调味品代替。
    “这东西就跟盐一样，能让咱们平日里面吃的东西变得更加好吃，碱能让着馒头里面发酵的东西不至于太酸。
    所以你刚才吃的时候就能发现，这加了碱的东西味道更好吃，米面气味也更加明显。”
    明白了碱的东西，朱标已经能隐隐看到这物品背后的商业价值。
    “嘶！这等好物，若是能让大明百姓都吃到，岂不是能让我大明在美食方面又增添了一笔！”
    想到这个可能性，朱标就赶紧询问杨晨这碱获取的办法。
    对此杨晨并未隐瞒。
    “那简单，这玩意就是用草木灰泡水之后的东西即可获得，根本就不需要费太多钱。”
    “什么！草木灰泡水之后就能获得，这未免也太简单了吧。”
    本以为杨晨的技巧会在某方面很消耗钱财，就算材料不贵，人力方面肯定也会不便宜。
    没想到这作用巨大的东西，居然是通过烧纸草木灰获得。
    这一点倒是大大超出朱标的预料。
    瞅着对方没见过世面的反应，杨晨啧啧笑道：
    “对于你们来说或许很神奇，但这玩意的原理其实就是这么简单，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有了杨晨的解释后，朱标也就坦然接受。
    一边吃，一边想着如何用这玩意赚钱。
    “若是能让这东西跟盐一样，掌控在朝廷手上，说不准就能让朝廷的国库变得更加富有！”
    心想如此，朱标呐呐自语，形容出一个庞大的商业宏图。
    只是他还没多想，就被杨晨给打断了。
    “行了吧太子，这玩意你就别想太多了，真按照你所想的一样去做，恐怕只能是短时间内有用罢了。
    民间的智慧很强，为了这点利益而去垄断百姓。
    不仅不会对朝廷有利，反而会让百姓对朝廷感到大失所望。
    这么简单的东西，朝廷居然都不愿意分享出来，反而对他们有所隐瞒。
    将来他们有人参悟到其中的奥妙，肯定会有人在民众当中鼓动他们对朝廷造反。”
    草木灰水毕竟是草木灰水，这玩意能替代纯碱，但作用肯定没有工业法制作的纯碱好用。
    没有任何工业基础的帮助下，杨晨能琢磨出这东西，已经很强了。
    对此朱标放缓口中咀嚼的速度，仔细考虑了杨晨所说的一切。
    确实如对方所说的一样。
    民间私自贩卖盐的迹象都屡屡出现，如论如何杀都杀不完。
    更不要说这草木灰水了。
    吃饱喝足的朱标躺在椅子上，浑身放松有感而发感叹说道：
    “哎~有时候真羡慕你，活得真自在，不需要想太多事情，不需要应对各种戴着面具的人。
    不像我，整日都活在处理政务当中。
    想要晒一晒太阳都需要抽空才行。”
    不知道什么时候，朱标发现自己过得似乎很不开心。
    他是太子，他是位高权重，可活得不自在也是真的。
    特别是朱元璋把大量政务都交给他之后。
    父子两人共同办公，大事情一起商议，小事情他做决定。
    不仅要照顾好下属，还要考虑自己父皇的态度。
    再看一看杨晨，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这小日子，过得都让他感到有些羡慕了。
    杨晨却是轻声玩味笑道：
    “人都对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有一种自然的滤镜，或许太子不知道滤镜是什么，我打个比方吧。
    就好比如一个名为凝香楼的青楼。
    传闻里面新来了一个魁，若是第一次见到或许觉得香艳。
    可这魁要是每天都陪着你，日日夜夜都是她伺候着你，恐怕过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会腻歪，觉得众人所渴望的魁也不过如此。”
    用这一番简单朴素的解释，想必朱标肯定知道滤镜的意思。
    然而从他讲开始，朱标嘴角就不停抽搐。
    从他跟杨晨有所接触到逐渐慢慢熟络开始，他就发现这家伙永远是喜欢用糙话解释。
    并且这话的内容相当糙，糙到屠夫都能明白。
    并不是朱标讨厌这种方式，而是短时间内他感到有适应不过来。
    “反正呢，太子你位高权重，你坐的这个位子，有不少人都想要获得，只是你待得久了，忘记自己的使命，因此才会对我这种闲云野鹤的日子感到向往。”
    “使命.”
    朱标听着杨晨这番话，喃喃自语说道。
    实际上，他自己也忘记了曾经向往的使命。
    日复一日全身心的埋入堆积如山的政务当中，他朱标早就忘记自己的使命了。
    在他看来，他这个太子的使命就是尽可能的获得自己父皇的认可就好。
    其余事情尚未是他能担心的。
    “算了，不聊这些，说说你吧，你之前说自己是什么师范.不知道这是什么？”
    朱标实在找不到话题，只能循着之前杨晨说过的事情。
    在他印象里面，杨晨就是一个几乎什么都知道人。
    这或许跟杨晨说自己在师范学校毕业的事情有关吧。
    “你说这个啊，无非就是一个普通的省会大学罢了，后世随便认真点就能上，我就是运气好，捡了个漏，否则还不一定能上呢。”
    杨晨打趣的笑着解释自己的专业。
    他孤苦伶仃，本来想着能依靠这份专业不说吃上铁饭碗，至少也能混得一个人民教师的身份吧。
    可惜还没收到面试通知，就被送到这来了。
    “大学？后世也有国子监吗？”
    听到大学这个词汇，朱标很快就想到明朝官方体质内存在的国子监。
    看到对方误会自己，杨晨旋即开口说道：
    “太子你可别误会，后世的大学跟你所说的国子监大学不同。
    国子监是辅佐朝廷的统治，辅佐君臣教育的东西，后世的大学更多是拆分为各种方面的学科。
    就比如算术、天文地理、军事、建筑、教育等等，每种行业都有专属于自己的大学。
    而我的专业放在现在的话，应该算是一名夫子。
    说白了，就是教育小孩子。”
    朱标边听边点头，总算是知道后世的教育制度是什么。
    说实话，跟他父皇规定下去的很类似。
    朱元璋洪武八年就开始颁布律法，要求府、州、县都需要有学堂。
    每五十家要设社学一所，用于招收八到十五岁的民间儿童入学。
    儿童入学后先学习《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等基础知识。
    然后学习经、史、历、算等知识，同时必须兼读《御制大诰》、明朝律令等官方文献，还要讲习社会之礼。
    历朝历代里面，朱元璋也是为数不多身为皇帝，又能看重幼童教育的掌权者。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明朝会流行那么多文学著作还有各种奇思妙想的原因吧。
    毕竟百姓得以开智，民间的国力才会缓慢增加。
    可惜的是，中间因为有权贵阶层还有乡绅的阻挠，导致后继皇帝没有办法了解到这些民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甚至连有人开玩笑说，明末的皇帝完全就是摆设。
    原因就是皇帝的命令根本就离不开皇宫。
    能外出的全部都是经过层层筛选。
    “对了杨晨，你来到这里这么长的时间，我还没问你，先前你跟我说过关于朝廷俸禄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跟你往深处的说？”
    朱标认真对待的模样倒是让杨晨也开始有些认真起来。
    “朝廷俸禄嘛说在话，你想我怎么往深的地方讲？”
    朱标没回答，杨晨便淡然笑道：
    “既然你不说，那就按照我的方式来吧。
    关于朝廷的俸禄问题，你认为你父皇为什么会给大部分官员制定这么少的俸禄。
    可曾经跟着他一起打仗的兄弟却拥有寻常官员望尘莫及的俸银？”
    面对杨晨的提问，朱标脸上陷入了苦思冥想。
    为什么开国之臣一般而言俸禄都很高，可其余大臣日子却过得很紧张。
    今晚只有这么多了，明天还有，希望能获得读者大大的继续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