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承认难受了?你小时候尿裤子的样子我都见过,现在跟我逞什么强?”陆念稚手臂一收,将杜振熙抱得更紧更稳,杜绝杜振熙乱动的小动作,长指已然深入腰带和外裳的缝隙里,半哄半劝道,“小七乖,脱了衣裳让我看看伤口,嗯?”
嗯个鬼啊!
杜振熙脸色涨红,又羞又急又气。
什么叫见过她尿裤子的样子?
就算她没能控制孩童本能尿过裤子,也是急慌慌跑去找江氏,连唯二知晓她是女儿身的桂开都不曾经手过她的尿布,和只见事情表面,不识事情本质的陆念稚有半毛钱关系!
拿话笑她也就算了,这副从动手动脚突然升华到毛手毛脚的亲热劲,又是怎么一回事?
陆念稚不阴阳怪气了,恶趣味却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比忽冷忽热的态度更吓人啊喂!
杜振熙强忍着羞恼,抓紧腰带妥协道,“不用看了!会觉得疼,就是因为正在愈合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劳烦四叔!”
“是怕麻烦我,还是害羞了?”陆念稚低头凑近杜振熙,目光如有实质的晙巡着杜振熙红红的脸,沉沉笑道,“我还记得你五六岁的时候,洗完澡嫌天热,又因为身子弱老太太不让霜晓榭用冰,你就穿着中裤光着小膀子的样子。
还是我有事去霜晓榭找你,瞧见了不像话,哄你穿好的衣裳。你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现在只是要看一看你背上的伤,你倒害羞起来?我仔细看过,才好帮你对症上药,嗯?”
能不能别嗯了?
长长绵绵的尾音听起来很奇怪啊亲!
杜振熙面上红霞更重,恨不得一巴掌拍上陆念稚的脸,挡住陆念稚的笑脸,捂住陆念稚的嘴。
他也说是五六岁时的事了,那会儿她还懵懵懂懂的,哪里晓得小男孩和小女孩的区别?
偶然瞧见总角小厮打光膀,觉得有趣又想贪凉,这才有样学样。
事后陆念稚和江氏提起,江氏面上教训她要爱护身子,私下险些没把她揍死。
她这才对男女不同有了清醒认知,之后就算热到窒息,也从没再放松过穿着打扮。
此时此刻听陆念稚提起这一茬,简直羞耻感爆棚。
当年那副孩童身板,前面和后面长的一样平,就算被陆念稚看光了,勉强也算无伤大雅。
现在能一样吗!
何况她还缠着裹胸布!
杜振熙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奋力挣脱怀抱,话说得几近结巴,“如今和小时候不同,您是长辈,怎么能让您帮我上药?叫曾祖母知道,又要教训我不分尊长了!”
这一动,后腰上的桎梏随之一松,轻易挣出陆念稚的怀抱。
杜振熙一愣。
陆念稚一笑,“原来我们小七是真的害羞了。你不好意思再让我看,那我就不看了?”
他松手,顺势放开杜振熙。
要让杜振熙重新适应他的亲近,更要让杜振熙渐渐习惯他的亲近。
慢慢来。
不急。
第84章 怎么会这么有趣
杜振熙觑着陆念稚漫不经心的笑脸,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
如果只是想问背上伤势,没必要撇下杜晨芭,特意领她进内室私下独处。
她的目光一闪,落在盖着陈旧绣帕的匣子上。
夹着雨丝的天光笼罩匣身,漆色更添油亮。
杜振熙抚上匣子,握着矮桌腿挪啊挪,挪得陆念稚占据大半罗汉床的长腿不得不退避,重新曲腿盘坐,二人恢复隔桌对坐的安全距离,她的心跳却悄然加快,抬眼瞪着陆念稚道,“四叔,您有什么话想问的直说就是了,用不着这样捉弄我!”
特意带匣子进来却顾左右而言他,说什么关心她的伤势,根本就是想拿话诈她,好让她自乱阵脚。
她怎么就信了陆念稚的邪!
险些被他牵着鼻子走。
杜振熙自以为看透了陆念稚的套路。
殊不知,她依旧只猜对一半。
陆念稚眼中笑意更浓,面上神色却越发漫不经心,顺着话锋捻起绣帕看了看,挑唇道,“你刚才说,外行看热闹。那你告诉我,晨芭这个内行还看出了什么门道?簪子图样定好了,大可让下人送给我看。一块旧帕子,值得你和晨芭顶风冒雨的特意跑一趟?”
一语中的。
不愧是老狐狸,重点一抓一个准。
杜振熙心跳更快,字斟句酌道,“您一向洁身自好,曾祖母总说您最叫人放心不过,不怕您在外应酬行走,招惹出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八妹纯真,但拎得清轻重。她猜,这块帕子,还有这一匣子的东西,是……苏小姐,当年馈赠给您的。八妹不敢夺人所爱,这才请我陪她来送还给您。”
至于受陆念稚力捧的曲清蝉,有余文来这个“故人”在,可以忽略不计。
陆念稚和曲清蝉不涉私情,那就更没有其他花娘什么事了。
这些年来的交际应酬,于陆念稚来说,不过是逢场作戏吧?
心里没有旧人,何苦一样不落的收着一匣子旧物?
第1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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