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酒店，进到那开着暖气的房间，沈牧直感觉到了另一个世界。
    已经等候多时的华小天一见他就苦笑道：“你明明就走了两天，我却让彼得罗夫烦得好像你去了一年。”
    “怎么？他一直在问？”沈牧脱掉防寒服问道。
    “可不是？基本上按照一天三餐准时打电话，我估计……”华小天话没说完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又是彼得罗夫。他都不愿意接，直接转交给沈牧，却见对方不伸手只看着自己。他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沈牧不太会俄语。
    没办法，只好按下免提键。
    “喂，华先生，不知道沈先有消息了么？这都已经第几天了？”彼得罗夫的语气里满是焦急。
    “我估计他要再不来，你都得去卧轨了吧？”华小天没好气的问道。
    彼得罗夫闷了片刻，声音陡然提高：“沈先生到了？”
    “是，到了。”沈牧用俄语简短的说了一句。
    “太好了！沈先生，如果方便的话，我明天上午就安排你和我老板会面，你看……”
    “嗯，你安排吧。”
    “好好好，那我明天上午派人来接你。”
    通话结束，沈牧跟华小天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步骤，一直谈到天黑。吃过晚饭，因为在天气太冷也没心情出去游玩，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刚在房间吃过一顿味道实在不咋地的早饭，沈牧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最后停在了他门前。
    男性，高大，至少五个人。
    敲门声随后响起，他过去打开门一看，不多不少，正好五个彪形大汉。说“彪形”都不准确，因为那是用来形容身材高大的华人男子。
    这五个毛子又高又壮，敲门这个络腮胡最矮，却也比他高半个头。
    “沈牧先生？”络腮胡用生硬的华语问道。
    “是我。”沈牧点了点头，锐利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游走。
    “欢迎来到莫斯克，彼得罗夫先生派我们来接你。”络腮胡说话时，还往房间里扫了一眼。
    沈牧估计他是在找华小天，但人家根本没住在这儿，也不多解释，折身回去拿了外套就跟着他们下了楼。
    电梯里一路没话，但来到地下车库，沈牧隐约觉得不对头。
    这五个毛子除了前面领路的络腮胡以外，其他四个左右各二把他包夹在中间。刚开始他还以为对方是为了表示隆重，但进地下库时那么窄的入口，这四个人的队形也不变……
    心头起疑，他暗暗提防着。
    前面，络腮胡已经来到一辆全尺寸的suv旁边，沈牧见他一支手伸出去搭上车把，另一支手却往怀里探。
    脸色一变，他一条腿猛蹬，另一条腿的膝盖狠狠顶在对方后腰上！先下手为强！
    身边四个毛子反应奇快！离他最近那个一把勒住他脖子，另外三个同时亮出了短刀，朝着要害狠命捅过来！
    危急关头，沈牧全身运起气剑桩，以反物理反重力的姿势一个后空翻！
    抓住他那毛子还以为已经死死控制住了他，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没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三个同伴捅来的刀已经收势不及，狠狠扎进了他的身体！
    沈牧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出手就是杀招！
    封喉、击头、寸劲拳掏心……
    等那络腮胡掏出枪转过身来，正好迎上被他踹过来的一个同伴。就视线被挡的那么一刹那，手里的枪就已经易主。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以至于络腮胡被枪指着头时都还有些恍惚。低头看四个手下，居然没有一个还有意识的……
    沈牧把装着消音器的手枪往前一顶，沉声问道：“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络腮胡倒有几分硬汉本色，眼皮都没眨一下，直视着他答道：“我说过，彼得罗夫。”
    沈牧压手就是一枪，在对方腿上打出一个血窟窿后继续问道：“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络腮胡半跪下去，痛得额头上青筋直冒却还是不松口，甚至还“呸”了一口。
    沈牧也不跟他废话，一连三枪打遍四肢，络腮胡支撑不住，扑倒在地。
    “最后问一次，谁，派你来的？”沈牧瞄准了对方的头部。
    络腮胡四肢乱颤，左腿那一枪打中了动脉，殷红的鲜血很快流了一滩……
    “是，是萨芬娜！”
    “她是什么人？彼得罗夫呢？”
    “彼得罗夫……被拦截……萨芬娜是……”络腮胡的华语似乎只有日常对话的水平，稍微复杂就说不清楚了。
    沈牧见他哀嚎起来，于是以菩萨心肠行霹雳手段，直接一枪爆头结束了他的痛苦。
    彼得罗夫派来接自己的人被拦截？那萨芬娜应该是他们内部的人，听名字，还是女人？
    离开现场后，他立即致电华小天询问情况。后者听闻他遭遇暗算也没有多问，毕竟是隐龙的龙王，怎么可能轻易的被几个毛子放倒？
    只不过华小天平时也很少呆在俄螺丝，对这边的情况不太熟悉，让沈牧稍等后挂断了电话，不到两分钟又打了回来。
    “萨芬娜是伊万诺夫最为倚重的助手之一，在莫斯克地下世界非常有名。”
    “这么说是个狠角色？”沈牧问道。
    “当然，咱们说的‘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用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了。给我提供消息的人还提醒了我一句，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最好不要惹到她。”华小天说道。
    “有这么厉害？那我真要见识见识了。”沈牧冷笑起来，随即问道：“什么年纪？”
    “应该是三十左右，但准确年龄不清楚，不过据说长得还行。”华小天说道。
    “三十？呵呵，我最近跟轻熟女们很有缘啊。”沈牧笑道。
    “沈哥，看来伊万诺夫这个集团内部的情况，远比我们想像的要复杂。这到底不是咱的地盘，凡事还是小心些为好。”华小天提醒道。
    “知道了。”沈牧说完挂断了电话。
    既然萨芬娜也是伊万诺夫的手下，那她派人来暗算自己这事就值得深思了。是内部派系斗争殃及到自己，还是伊万诺夫起了疑心？又或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左思右想难以确定，他决定干脆先不见伊万诺夫。莫斯克这潭水也不清，先看看局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