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玩得开心吗？”泽菲尔打开车门，手贴在车框边缘，眉眼弯弯带着温和，看着许忆坐好了才收回手关上车门。
    许忆想了想，含糊地说：“没玩什么。”
    泽菲尔坐上驾驶座收起易容，手覆上许忆腕上的手镯摩挲，语气轻柔：“没有吗？”
    许忆向相反的方向偏了偏头。
    泽菲尔失笑：“小没良心的，你躲什么，不看我就有用了吗？”
    许忆转过头来和泽菲尔对上视线，看他没有真的生气的意思，皱了皱鼻子，小声说：“……也没玩什么。”
    泽菲尔不轻不重地掐了把许忆的脸，又好气又好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你爱怎么玩都行，我又不会生气。我只是好奇而已，不是给你留了一个吗，怎么，玩腻了？还是他不讨你喜欢？”
    许忆回想了几秒，摇摇头：“不是，桑榆挺好的。”
    她又补了一句：“我也没怎么玩他。”
    她说的是桑榆，泽菲尔听出来了。
    泽菲尔纳闷道：“那是为什么？”
    他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不能长期留在中心区，所以特地按照许忆的喜好挑了联系员，一半是负责和许忆对接的工作，一半是给许忆解闷。
    在家吃准备好的总比在外面乱吃要好，万一吃到不干不净的呢。
    在泽菲尔看来桑榆应该很适合许忆。
    长得漂亮，听话，至少是听许忆的话，能配合许忆时不时的坏心眼，还是个beta。
    难道是换口味了？
    “嗯……”许忆思索片刻后，模棱两可地说，“新鲜。”
    -
    新鲜。
    到底新鲜在哪里？
    许忆窝在泽菲尔怀里，呼吸平稳绵长，泽菲尔轻缓地一下下抚摸她裸露的背，一边哄孩子一样哄着她睡去，一边凝视她闭合着双眼，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的样子。
    泽菲尔自认为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没想到也有一时间参不透她喜好的时候。
    #急，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爱好了不愿意和妈妈说怎么办。
    泽菲尔顺手拿起离他更近的许忆的光脑打开，许忆给他开了和她自己一样高的权限，但平常泽菲尔不会主动去看许忆的东西。
    总得尊重孩子的隐私。
    他登上一个常看的育儿论坛翻查那些操心父母的帖子。
    【孩子进入仇亲期，建议父母这样做！】
    【叛逆期孩子与五个异性别的交往教育，谨记这七点！】
    【求助！孩子分化后出现了性别焦虑要如何引导？】
    【让青春期孩子自愿跟我分享秘密，我是怎么做到的？】
    泽菲尔本来已经滑了过去看下面的帖子，又滑回去点开。
    五分钟后泽菲尔又把帖子关了。
    全篇废话，最后打了个某种小厂的信息素稳定剂的软广。
    过不过得了上市申请都不知道，蚁穴都不卖这么缺德的药。
    【单亲家庭，孩子是男alpha而我是女beta，要怎么不让孩子尴尬地给孩子讲解生理知识？】
    【与刚分化的omega孩子沟通的五种方式】
    【我家孩子十叁岁不到就分化了这正常吗？？】
    泽菲尔点开最后一个帖子，匿名留下回复：【不请自来致歉，这位家长你好，这样的情况虽然比较罕见，但也是有的，属于正常情况。但是孩子太早分化的话，信息素可能比其他人更不稳定，孩子情绪会更加敏感，需要家长多注意。我这里有一份参考指南，可以发你一份^^】
    【这位用户没有留下名字：天哪好心人！！太谢谢你了！】
    泽菲尔把资料给对方私信过去，又浏览了些别的才下线。
    本来想直接关了光脑，但指尖在屏幕上滑过，在某个图标上久久停滞。
    泽菲尔犹豫了。
    怀里少女蜷缩成一团，闭着眼睛时看上去很乖巧。
    泽菲尔打开了相册。
    映入眼帘的第一张照片是一对男人的胸肌。
    红色的乳钉之间，浊白色的液体被抹在乳沟里，镜头里拍到了男人一部分的脸。
    泽菲尔认识他。
    甚至算得上熟人。
    是在他眼角留下疤痕的那条臭狗。
    泽菲尔下巴顶着许忆的发顶，轻叹一口气，喃喃自语。
    皎皎，怎么突然喜欢上这种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