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嘿嘿一笑,道:“他就是个白痴,不骗他骗谁。”
阿飞直翻白眼,他对洛天意见大了去,一点面子不给他。所以他对洛天保持怀疑的态度,当然,洛天的武功的确深不可测,就连洛天出飞刀的时候,他根本就感觉不到刀气的存在。不要说他了,就是李寻欢也没有捕捉到洛天出飞刀的轨迹,他现在的境界已提高了两个层次,偏偏在洛天面前依然感到很大的压力,生命好像不在自己手中而是在洛天手中,这是非常可怕而令人敬畏的事情。
铁传甲一直在偷偷地打量洛天,他没有想到洛天如此嚣张,根本没把小李飞刀李寻欢放在眼里。以李寻欢今时之地位,走到哪里不是备受瞩目,偏偏洛天就没把李寻欢当个人物。
洛天见三人都沉默了起来,而且整个酒铺中除了四人外,其余的人全死了,再也没有一个活口,不由说道:“这个女人太厉害了,竟然算计到我们会在这里,显然这个人对你非常了解,不知道的人,是不会关注这些的。孙逵一直非常低调,未曾引起他人的注意,偏偏这个人就知道你若是回来,必经此地;而这个女人却早早地在这里设下了各种陷阱,就等着你们前来钻,金丝甲,如果没我的出现,必定在这个女人手中,而江湖的仇恨似乎要由你来承担。”
说到这里,洛天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那得瑟的神情,看得阿飞很想上去给他两脚,他真的欠揍。偏偏洛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反而瞪了他一眼,一副说教的口吻道:“阿飞,你看看人家李寻欢做事多沉稳,而你为了五十两银子就要替人当打手,做狗腿很有成就感么,你能不能出息点。”
阿飞怒道:“我做什么不要你管,你欠我什么,我也不欠你什么?我们互不相欠,我乐意!”
洛天不以为意道:“哈哈,真是好笑,你当然没有欠我什么?我也没有要你欠我什么?我只是就事论事,方才你还一副酷毙了的模样,怎么我一进来你就立即变脸,你又不是四川变脸的花旦,做给我看没有用。反正我也不是美女,况且在座的都是一群大老粗,没人欣赏。”
阿飞气得脸红脖粗,忽觉洛天的嘴实在可恨,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受伤也不愿让洛天在他面前说教。阿飞坐在凳子上,气呼呼的模样,洛天忽然拿出金丝甲,笑道:“要么?这可是江湖上抢夺的瑰宝,如果把金丝甲围在脖子上,只怕李寻欢的飞刀也不能把你咋的,既然飞刀不能伤及你,那上官金虹的子母环也不能把你怎样了。唉,你只要把金丝甲戴在脖子上,好处很多,行走江湖的安全系数骤然提高,就是梅花盗来了,说不定你还可以做一回大大的英雄。”
阿飞轻蔑道:“你以为世上的人都像你一样财迷!”
洛天当即手一招,旁边一趟尚未开封的酒被他打开,遂又给几人倒上了一碗,笑道:“如果我不财迷,我能养活几个娇滴滴的美人么?她们跟着我可不是那种青菜也可以打发的,你丢得起这个人,我可丢不起这个人。人活在世上,不就是为了衣食住行,满足这四个条件,才会想着去做点有益社会的事情。当然前四条符合普通大众,符合人类的基本需求,后面一条就未必了,反正我从来就没想过为人民服务,也没想过要做个大英雄,大英雄与我从来不搭边。”
洛天端起碗来与李寻欢、铁传甲两人喝了一碗,遂又摸了摸嘴角处的酒渍,目光犀利地凝视着阿飞,道:“这金丝甲可是飞飞教我送给你做礼物,说你已二十岁了,已是成年人,已可以独立自主地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且江湖险恶,为了防备宵小,所以才叮嘱我给你金丝甲。现在看来,飞飞也是白费一场苦心,当你遇到生活拮据的时候,你可以把它拍卖出去,百万两银子那是轻而易举的到手了。你就是不需要,但是万一遇到喜欢的女人咋办?不要告诉我,你想打一辈子的光棍,若是这样,我也非常鄙视你的态度,若是不娶妻生子,那香火如何传承,如果没有香火的传承,又何来的你。”
言罢,洛天把金丝甲放在桌上,然后与李寻欢两人拼起了酒。李寻欢想醉,而洛天心里也想让李寻欢醉。洛天的酒量没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大,反正他从来就没有喝醉酒,除非他真的想醉,况且洛天近十年来非常高兴,因为他心中已有了真正的道,所以境界提升上去了。到了他这种境界的人,想要有一点点地精进都是非常了不起的进步。
阿飞只是坐在一旁看着两人拼酒,他可以肯定,洛天一定知道李寻欢心里很痛苦,毕竟自己心爱的女人已成了他人的新娘,而新郎却是眼前的可恶家伙。偏偏这个家伙和李寻欢两人从不提林诗音,他不知道洛天是不是故意不提,还是为了刺激李寻欢。
思及于此,阿飞故意道:“你难道又想在江湖上继续猎‘艳’?”
洛天惊奇地望着阿飞,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想在江湖上继续寻美?你真是我肚里的蛔虫。”
阿飞道:“你不怕三位夫人伤心,三位夫人不论哪一个不是世上最难寻的贤惠女子,你的心真恨。”
李寻欢忽然把耳朵竖立起来,似醉非醉,但心里非常明白,阿飞讲的三位夫人,其中一个必是表妹,偏偏洛天好像没有一点自觉,反而大大咧咧地说道:“没办法,我是被她们撵出来,教我多给她们寻几个姐妹回家。唉,现在家中只有她们三人,非常孤‘单’,所以我就奉夫人之命出来了,老婆没人会嫌多,除非他是个太监。”
阿飞冷哼一声,鄙视道:“你能再无耻点?世上有给自己丈夫挑选夫人的么,你见过?”
洛天摊开双手,戏谑道:“你现在不是见到了么?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夫人之命不敢不从,谁教我最疼我的夫人呢?”
言罢,洛天打量着李寻欢,叹道:“其实你已隐隐察觉到怜花宝鉴的去处了,只是你不敢相信罢了。龙啸天的事情,诗音并没有说假话,那破庙中就是诗音亲耳听到,并且亲眼看到龙啸天、百晓生和诸葛神君三人合谋,诸葛神君以死成全了百晓生和龙啸天的计划。”
李寻欢的身子不由一颤,李寻欢也怀疑过,只是在心头埋藏起来,他不愿去想。这次回来,他就是要查个清楚,至少让他明白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如此,林诗音不会如此刚烈,以林诗音的性格一定会接受他的建议,但是林诗音没有,反而义无反顾地跟着洛天走了。
阿飞忽然觉得李寻欢好可怜,他至少是自己选择离开,如果他不离开,那他一定还在白飞飞身边长大,然后接受洛天的特训,以洛天在当下的武林地位,没有人不羡慕。
阿飞心里也认可了洛天在武林中的至尊地位,洛天的飞刀的确很可怕,他的飞刀已没有死亡之气,刀就像充满了生命一样,在空中飞行的时候就是一只实实在在的五彩蝴蝶而不是飞刀。
洛天又端起一碗酒饮尽,接着说道:“你如果不重视,也许你会死在这种阴谋诡计之中,我不想诗音为此伤心,更不想我去你的坟茔上祭酒。当年,你的确没有资格把怜花宝鉴拱手让给龙啸天,龙啸天其实武学天赋不错,更是阴谋家,只苦于没有名师传承而已。如今有了怜花宝鉴,并且研习了十年,他要是祸害武林,你未必能挡住他的祸害。你身上都充满了侠义的细胞,与我不同,因为我根本不在乎侠义,更不在乎武林的死活,反正全武林都死了,与我也没有半毛关系,我不会悲春伤秋,更不会感怀武林之残酷。”
言罢,洛天飘然而去,洛天的离去,让阿飞、李寻欢、铁传甲面面相觑,因为洛天如何离开的,他们根本不知道,气息全无。如果不是听着洛天在这里批他们,恐怕他们以为这是一场梦,瞧着坐上已空了的酒坛,阿飞忽然结果洛天方才喝过的碗,给自己倒了一杯,苦笑道:“他就是个死变态……”
可阿飞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圆瞪着桌面上,发现桌面上写着‘死阿飞,我就知道我离开你一定会骂我,你和李寻欢说的好听点是正义的化身,说难听点就是两个大白痴。什么狗屁仁义,人不为己天地诛。现在金丝甲留给你了,我们之间就再无关系了。而且金丝甲与当年的朱七七的有关,嘿嘿,你爹似乎也曾拥有过,只是不知道他丢到哪里去了。就当物归原主罢,至于你想不想还给沈浪,那就是你的事了。其实我倒是希望有生之年,你能与沈浪在剑法上比斗一下,看一看是不是老子英雄儿好汉,还是虎父犬子……哈哈!’
字一串一串的显露,然后又一串一串地消失,极是诡异,就连李寻欢也被洛天这手笔惊呆了。铁传甲道:“他真不是人!”
阿飞忽然拿起金丝甲,忽然跑到酒铺外面,歇斯里地喊道:“洛天,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打败你的,你就是神我照样也能杀了你。”
李寻欢心中诧异无比,他没有想到阿飞会是名满天下的大侠沈浪的后人,太不可思议了。他忽然想通了,为何洛天会如此清楚怜花宝鉴里面的武学和各种奇术,按照他的理解,洛天应该是受人之托前来照看阿飞,而洛天口中的飞飞夫人,应该是洛天带着表妹离开后认识的女人,此女与阿飞关系匪浅。
李寻欢望着阿飞那愤怒的声音,显然阿飞心中把洛天当作平生最高目标,而洛天现在就是踩阿飞,激怒阿飞,让阿飞有一丝紧迫感。不由感慨道:“阿飞既幸运又悲哀,有洛天这样的强者刺激,他的确很痛苦。”
铁传甲一直没有说话,忽然开口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只是故事的情节不一样。”
李寻欢苦涩道:“是啊,我们都是有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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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真是个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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